到他大傷未愈,硬生生地收住即將出口的話,道,“不和你貧了,你好好休息吧。”
“你呢?”
“我留在這裡陪你。”她趴在他的床邊,將臉貼著他沒有受傷的手臂,肌膚相觸,心脈相連。兩人沒再說話,四周安靜了下去。
“微微。”
她意識朦朧地回應。
“如果我戰死沙場,忘掉我,找個好男人嫁了。”
林微微模糊地嗯了聲,她的額頭靠著他的下巴,魯道夫低下頭去吻了吻。在戰爭年代,即便有心,也未必能守住這個一輩子的承諾——
第二天一早,空地上到達了幾架運輸機,軍醫和勤務兵們在外面緊鑼密鼓地安排傷員上飛機。
邁爾來的時候,林微微正忙得不可開交,幾次插不上話,他索性站在牆邊靜候。一陣繁忙過去後,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喝水的空檔,一抬眼,便瞧見他雙手抱胸靠在牆邊,兩道深邃的目光如影隨形般地緊隨自己。
被他盯視得怪不好意思,她張嘴想說話,結果一激動,忘了嘴裡還含著一口水,水嗆進了氣管裡。她連著乾咳好幾下,滿臉通紅,一副窘樣。
見狀,邁爾幾步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背,語氣中滿是關懷,問道,“沒事吧?”
寬厚的手掌貼在她的背部,他掌心的熱量源源傳來,她縮了縮肩膀,不由自主地和他拉開一段距離,道,“沒事。”
她的舉動讓邁爾臉上的笑容一僵,收回自己放在她背上的手,忽略蔓延在心底的那股酸澀,故作輕鬆地道,“那天發生了突擊,我急著歸隊。但後來聽說你被挾持,心裡記掛,所以抽空了過來看看你。”
聽他說得真誠,她有些感動,不禁感慨起來,在戰場上有這樣一份溫暖的戰友情真好。
“謝謝你,邁爾。”她看著他真心地道。
她的微笑燦爛了他的眼,讓他的眉峰一舒,笑道,“我們在戰場上共同進退,相互關心不是應該的嗎?”
她點頭,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所以等你下次光榮受傷的時候,我會加倍關照你的。”
對於她的調皮,他只是一笑而過。過來找她,本是有信要交給她,可現在伸手按住口袋,卻又不想這麼快給她了。他不願離開,只是這樣看著她不說話也是好的。
林微微一邊忙碌著手上的活兒,一邊抱怨著對軍醫的不滿,這話除了魯道夫,她也只敢對他說。畢竟身穿到這裡,她第一個遇到的就是他。
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耐心地聽著,沒有插話、沒有不耐,臉上露出的那種神情,在她看來就像是大哥對小妹的縱容;而在他心底,卻是一份男人對女人的寵溺。
她嘰嘰喳喳地說半天,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他還是笑容可掬。她抓了抓頭皮,嘿嘿笑了聲,
“都是我在說,你一定嫌我煩了。算了,不說了,我去工作了。”
見她轉身要走出的視線,他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她的臂膀。
她莫名地回頭。
邁爾是個內斂的人,想不出和女孩子搭訕的話,情急之下,便道,“既然這麼辛苦,你要不要休息幾天?”
微微忍不住噗嗤一笑,問,“那我休假了,這些傷兵怎麼辦?你替他們換藥嗎?”
“好,你教我。”
沒想到隨便一句他還當了真,她笑著揮了揮手,“我開玩笑的,不用啦。”
她端著一盤子的醫療器備走出去,他的目光一路跟隨。直到那纖細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乍然驚醒,口袋中的信件還沒交給她。
於是,他趕緊又幾步追了上去,道,“等等。”
“嗯?”
“你的信。”他從口袋裡掏出被自己捏的有些發皺的信封。
“信?”她挑起眉頭,滿臉驚訝,難道是部隊裡哪個暗戀她寫給她的情書 ?'99down'不會吧!正厚著臉皮在YY,就聽見邁爾在那邊道,“柏林寄來的。”
“柏林……”這兩個字就像一顆地雷在身邊陡然炸開,讓她頭腦嗡嗡作響,怔在原地,竟連信也忘了去接。
邁爾地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問,“很重要的人寫給你的?”
“很重要的人……”她下意識地重複著他的話,倉惶的目光看看他,又落到他手中的信上。
雖然她沒回答,但他也從她眼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記得剛遇到她那會,她曾說過,他們一個個對她山盟海誓,可在最關鍵的時候,卻都不在身邊。‘他們’指的也許就是魯道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