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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偷給她取過名字不是麼?你甚至已經開始設計她未來的嬰兒房要刷什麼顏色的牆壁,不是麼…”
鬱北端著的粥已經冷卻,涼薄的瓷器透過手心傳到心底。
葉卿夏倏地轉過頭,擰著清秀的眉毛驚訝的看著她。
她怎麼會如此瞭解,那種心境…
鬱北攤了攤手,掩蓋住落寞的情緒,十分輕鬆的說,
“我也有過一個孩子。”
葉卿夏更加吃驚,被她認真的表情吸引著目光,那種感覺,就好像在怎麼也走不出去的紅色森林裡突然遇見了同樣迷路的人一般,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鬱北把手裡的粥舀了一勺又攪回去,垂著睫毛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有過一個孩子,我叫他唐魚小寶…”
心裡的那間上了幾道鎖的暗室,她對誰都沒有敞開過,卻突然好想和這個葉卿夏傾訴。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好,後來因為一些誤會,我和他有些分歧…”
“現在想想真的是很幼稚,不是誰的錯,只是太不懂事了,感情也不堅定…”
“後來我也和你一樣,不過你比我幸運,你的孩子保住了…”
鬱北微微抬起眼,舀出一勺粥放到她的唇邊,葉卿夏被她憂傷深邃的眸子吸的愣愣的,機器娃娃般張開嘴巴…
不知是被鬱北那種失去了的眼神給嚇住了還是她自己根本就想生下他的孩子…
總之從那之後,無論夜有多難熬,葉卿夏都再未想過要放棄她的小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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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夏睡了之後,鬱北起身正了正西服,準備回公司處理一些雜事,心底的荒涼還未收好,唐季城的電話就打來了。此時已是夜色斑斕,鬱北將電話貼到耳邊走到落地窗前,窗外的夜空被地上的彩色探燈染上了各種絢麗的色彩,像是神秘安然的極光,他清淺呼吸近在耳邊,
“在幹嗎?”
“在看星星。”鬱北說。
電話那頭輕笑了一下,便沒了言語,鬱北的眼中溢滿星光,彎著嘴安靜的笑著,腳在地板上無意識的畫著圈。兩個人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好像近在眼前一樣。
“沒什麼事,就先掛了?”她在玻璃窗上寫他的名字。
“嗯。”唐季城清應了一聲。
通話結束,鬱北用拇指摸摸顯示屏,發起呆來,兩秒後,電話又響起,鬱北立刻接起放到耳邊,問,“怎麼了?”
“想你了。”
青年男子特有的清澈聲音飛過大半個地球吻上耳朵,成功的勾起鬱北的微笑,她輕啟薄唇微笑著說,
“嗯。我也是。”
。。。。。。
唐季城放下電話,雙手交叉靠在轉椅上,渾漿漿的腦子頓時舒服很多,墨爾本的商業街繁華喧鬧,鬧的他總覺著缺了什麼似的。
嗯,這樣下去他會瘋的,是時候把她接過來了…
卿夏這兩天開始吃飯了,面色也紅潤了些,鬱北每天晚上都睡在這裡陪著她,卿夏看起來很難相處的樣子,其實是很幽默風趣的女人。
唐家那邊動靜很大,蘇蓉說得對,唐老爺子知道這件事後大發雷霆,說唐季城除非結婚誕下子嗣否則就要讓位接班人。其實唐老爺子一是想要逼鬱北下嫁唐家,二是迫於壓力。
唐氏建立於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當時唐人街一直被美國當地的老黑幫控制,唐老爺子唐淨尋當時只是個小混混,後來不滿於老黑幫對中國人的欺壓,慢慢合夥與老黑幫對抗。當時死了不少人,驚動了當地政府,唐淨尋的老大被捕入獄,唐淨尋就帶著華人兄弟們做毒品生意,那時抓的嚴,又流行一種會死人的傳染病,他們便用死人的屍體走私毒品,賺了一大筆錢,他又把財產重組分配,開始漂白,從事港口、貿易、銀行買賣,建立了唐氏。
如今的唐氏董事會里有不少當時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元老級人物,對於繼承人的問題都是高度關注的,如果唐季城不能勝任,那麼其他元老的後代人才濟濟,也可以為唐氏效力。
鬱北一聽說唐老爺子要逼婚,便立刻決定帶葉卿夏去墨爾本。
去之前她和唐季城透過電話,問他這麼做可不可以,唐季城沉默了一會,問,“你會來麼?”
“會,我會在那住上一陣子。”鬱北說。
她很好奇唐季城的反應,可他卻很平淡的說了句,
“那就和她結婚吧。”
鬱北看了一眼正在吃酸梅的葉卿夏,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