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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以為呂競男受過密修,應該比他們更耐嚴寒,沒想到竟然也抵禦不住這股冰凍寒氣。他哪裡知道,一個人若是心冷了,那遠比身體冷起來更快更容易。

卓木強巴有些慌亂,這如今,在這裡倒下,就可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他忙問道:“怎麼……怎麼?。…?怎麼辦?”唐敏知道情況的嚴重,原本一直不打算說的提議,現在卻不得不考慮了,她低聲顫道:“是……是被……被凍的!我們……我們三人……必須捆……捆在一起……否則,誰也……熬不過去的……”

卓木強巴喃喃道:“我明白了……其實……我們早該這樣做……”他解開呂競男破損的衣衫,用博大的胸懷將呂競男也納入自己的胸膛,讓肌膚緊緊地貼在一起,用自己的體溫去軟化那被凍成鐵石的本該柔軟的軀體。冰涼的觸感在三人間慢慢恢復,一時間,卓木強巴和唐敏誰也沒說話。在這種環境下,似乎不應該去思索倫理和道義,一切,只是為了活著,活下去!

呂競男冰涼的身體漸漸復溫,開始軟化下來,那充滿彈性的緊繃肌膚牢牢地和卓木強巴,和唐敏粘在一起。卓木強巴和唐敏開始嘗試呼喚呂競男的名字,必須讓她清醒過來,不能就這樣失去意識。一次又一次,帶著顫音的反覆呼喚,終於將呂競男從地獄喚了回來,那富有彈性的手臂動了動,隨後似乎是用盡生平的力量,發自本能地、牢牢地抱緊卓木強巴的背脊,另一隻手和唐敏的手臂搭在一起,就像同時找到母親乳頭的兩隻豬崽,都死死地吊著那高大健碩的身軀,寸土必爭。

“水……水……”這是呂競男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到哪裡去找水?卓木強巴看了唐敏一眼,唐敏賭氣地別過頭去,將臉埋在卓木強巴胸膛內。卓木強巴小心地抽出一條手臂,在裂縫邊緣抓了捧雪,在嘴裡含化了,一口一口餵過去,直到呂競男不再需要。當手臂縮回衣衫內,其中一具身體觸電般抖了一下,卓木強巴也不知道該將手放在哪裡,但隨後就被一個身體牢牢抓住,貼在她自己後背,似乎再也不願他鬆開。

同一時間,不知相隔多遠的冰塔林內,張立和岳陽面對面坐著。他們的情況要好一些,揹包裡還有火源,還有少許食物,但是沒有營帳。張立也不知道自己揹著岳陽跑了多遠,總之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冰天雪地裡實在沒有辦法裸宿,張立不得已,只能一座座冰塔林挨個敲擊,他知道,在這白蛇橫行的塔林間,一定不止一頂帳篷。那些曾經選擇從冰裂縫下方穿行的人,一時無法透過西風帶,又不願就這麼空手而回,他們無一例外都會選擇這塊稍微平穩的冰塔林作為宿營地。但他們不曾想到,有看不見的白蛇,還有可怕的雪妖,都在這白色的墳場等著他們。

張立選擇了一頂最大的帳篷,它形成的類似冰塔也是最高的。他仔細檢查,確信沒有白蛇後,將岳陽放入帳篷內,找到一個很古舊的煤油燈,化開冰凍,用火點了,小心地將冰屍挪移在一旁,說了些表示尊重的話,又將帳篷內外做了一番調整。

張立回到帳篷內,再次檢查了岳陽的身體,這小子,呼吸心跳都已經漸漸趨於正常,說明血清還是有效的,只是蛇毒太猛了。張立看著岳陽熟睡正酣的模樣,想起自己在蛇群中亡命奔逃,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突然靈機一動,隔著頭套扇了岳陽兩個耳光,呼喚道:“醒來,醒來!”第一下希望能將岳陽打醒,見他沒反應時第二下就輕了,第三下舉起手,便打不下去了。張立嘆了口氣,將岳陽的身體拖得離燈更近一些,蹲在岳陽身邊喃喃道:“你是傻人有傻福,可把我累慘了。今天看來我們不得不在這裡熬一夜了,我在外面已經裝了鐳射發射器,如果胡楊隊長他們沒事的話,一定會來找我們的。只希望今天晚上這上面風大一些,最好別有雪妖出現。兄弟,讓我們一起來祈禱吧。

過了一會兒又道:“快起來!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我告訴你,吃的東西可只有這麼一點兒!你不起來我就全吃了!”……

“喂,還沒有睡夠啊?我實在是餓得不行了,我給你留了一份,至於公不公平,我想應該很平均,如果你不說話,就表示同意了……”

“算了……還是等你醒來再說……醒來!你快給我醒來!”……

張立委實有些飢餓和疲憊,卻堅持著等岳陽醒轉。岳陽的體溫、呼吸、心跳已經樣樣正常,就是不醒。張立百無聊賴,翻看起唐濤的筆記,藉以抵禦飢餓和寒冷。

3、冷夜情

唐濤的字跡剛勁有力,看來這個人不僅是一名探險家那麼普通,他的書法相當有功力。筆記上還畫有許多插圖,那些繪畫也堪稱妙作佳品,圖文並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