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殺鴇蝗飼懶恕!�
簾外的銘歡應了一聲便調整馬車方向繼續駛去。
“還有人敢搶九皇子的坐席,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江梅放下簾子,偏頭打趣他。
蕭墨琤聞言坐了起來,看著她認真說道:“小梅,你是不知道,這位華纓姑娘平常跟我關係極好,可是為人卻是剛直無私,不管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如果我去晚了,被先到的得了也是可能的。”蕭墨琤的俊眉皺了皺,一臉擔憂和著急。
江梅倒是不在意,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看來華纓的性子還沒變呢。
第二十七章 京華舊客
崢樂臺二樓的一雅間內,一著月白長衫的男子倚在小榻上沉思,他一手靠著憑几,一手把玩著手中的半塊玉佩,那玉佩瑩潤通透,狀似雲霧繚繞,散發著柔潤的光澤。
這名男子正是靖南侯世子沐簫和,他目色迷離地看著那玉佩,大拇指來回摸著底端的那柔和的雲”字,腦子裡卻是想起了小時候那個鮮活的小身影……。。
那個執著堅強的小女孩,那個永遠不懂溫柔和禮數的小魔女,那個眨著明亮的眼睛揚頭對他說“簫和哥哥……長大後我就嫁給你!”的小姑娘已經隨十四年前的那場大火而香消玉殞,那個身影已經永遠封存在嘉定六年……
嘉定年間,大桓子民最津津樂道的不是江南名士如何競風流,而是大燕鐵騎壓境時,號稱大桓“英武三傑”的雲凌波、裴景聲與沐真三名世家子弟如何守住了邊疆,雲凌波是大桓駐守在襄陽的雄將,天家為了感慰雲家的功勳,將才貌俱佳的宣陵長公主嫁給了雲凌波,隨後宣陵公主後為雲家孕育了一子一女,長子云徑舟,小女雲玥瑤,當長公主懷上小女兒時,沐真主動為獨子求婚於雲家,兩家本世代相交,遂指腹為婚。
只可惜,十四年前,大燕玉面軍師北鶴親率三十萬大軍直逼襄陽,恰在那時,襄陽傳出雲凌波私藏國璽,試圖叛逆的訊息,更有甚者,傳言云凌波欲勾結北鶴南下犯國,得到訊息的朝堂一時爭論不已,派去營救襄陽的軍隊終究遲了數日,最終,襄陽落入北鶴之手,桓軍退守竟陵,而云凌波及一眾雲家將身死襄陽……
裴太傅的獨生子裴景聲因不信自己的兄弟會謀逆,直道是大燕的詭計,他駐守竟陵時,數次出擊大燕,誓為雲凌波報仇,可惜的是,他最後也戰死沙場,徒留馬革裹屍還。唯獨沐簫和的父親沐真保全了性命,他不滿朝中對雲家趕盡殺絕的做法,帶著沐簫和回到寧州,十四年從未踏入京城一步。
往事一幕一幕在沐簫和腦中翻騰,他呆滯般的望著窗外,原本溫雅的輪廓頓時冷硬起來,眼中一道一道的冷意蘊藏著永遠都抹平不了的傷痛……
他輕閉雙眼,喝下一杯烈酒,濁酒澆心,那股痛麻隨著熱酒傳遍全身…。。
“世子……。。”
一個低低的聲音將沐簫和繾綣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募然抬頭,一臉蒼然地尋聲看去,卻見一面帶輕紗的女子靜靜地立在簾前注視著他,瑩亮的眸子裡帶著幾許淡淡的憂傷……
“未請自入,驚擾了世子,華纓向世子賠不是!”說著,華纓欠身行了一個禮,舉止之間有著幾分爽快,
沐簫和終於回過神來,連忙起身回禮,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原來是華纓姑娘!”原來是她引自己入的京,今年年初,沐簫和受到來自京城的一封密信,信中只言有云氏一族的訊息,他遂借為裴太傅賀壽,經由夏口來了京城。
華纓怔怔望了沐簫和一會,眼中閃過一絲悵惘之色,然而很快她便收住神情,只是淡淡一笑,“世子請坐吧!”說著便幫沐簫和斟了一杯酒,隨他一道坐了下來。
“裴府我去過,可並未看到姑娘所說之人,而且還差點搭上一條命!”沐簫和憂鬱深邃的眼神中,飄過一絲隱忍與犀利。
華纓挑眉看了看他,詫異道:“難道她不在裴府內?早些年,我也派人前去裴府打探,可一直沒見過她的身影。”
“那姑娘還讓我去打草驚蛇?”沐簫和有一絲不快。
“打草驚蛇倒沒有,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意,我只是覺得她若不在裴府還能在哪?”華纓沉思了一會,偏頭問道,“你還記得她的模樣嗎?”
“印象不深,不過你確定她還活著?雲家不是無一生還嗎?”沐簫和說著說著,心裡忽然有一絲激動。
“是的,當年長公主因裴氏一逼再逼,憤怒至極,暗地裡一紙休書讓裴氏接她回去,再後來,將軍府內一場大火,其他的你都知道了。”華纓語調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