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眾將先行回去休息,夏緯和褚玉堂需連夜行軍,你們二人快去準備吧!”裴蘊遣散眾人,獨留燕綏在身邊。
裴蘊踱步至地圖旁,默然看著鄂城和西陽的位置。
“將軍難道是想佯攻西陽,實則進攻鄂城嗎?”燕綏輕聲問道,剛剛裴蘊布兵時,他就已經察覺到裴蘊的意圖。
裴蘊轉過身,微笑道:“還是你明白我的意思,袁楷覺得我會攻哪,我就偏不攻。兵法常稱懼兵必勝,甘策那隻部隊是卯足了勁要煞煞平西軍的威風,我們就不去觸這個眉頭。而鄂城的守兵必然會有所鬆懈,我們正好抓住這個時機,拿下鄂城。”
燕綏拱手笑道:“將軍出其不意才能制勝,既然如此,我便著人悄悄送信與郝戰威,讓他們與甘策周旋,做出進攻西陽的假象。”
“正是如此!”裴蘊點頭道。燕綏便立即出去,著人送信。
裴蘊大軍休整一夜後,次日便依舊行軍北上。
第六十七章 暗度陳倉
鄂城內,邢允文正與鄂城守將鄭浩在觀看地圖。
一將士進來報道:“將軍,劉機率了三萬大軍駐紮在鄂城東南的江岸邊。”
鄭浩聞言抬頭看了看那名將士,隨後看向邢允文,有些詫異道:“將軍,這劉機是衝著我們鄂城來的,但他的駐紮位置離西陽也近,末將看,他們沒有實力同時進攻,這裴蘊的動向不明啊!”
邢允文微微點點頭,依舊看著地圖而不動身子,只出聲道:“裴蘊其他幾路人馬呢?”
將士立即答道:“回將軍,據斥候報,江岸州和褚玉堂都各帶兵馬前往西陽,而裴蘊的中軍依舊行船北來。”
邢允文終於轉過身來,說道:“裴蘊是想乘勝追擊,甘將軍脾氣如火,豈能嚥下這口氣!”
“可是郝戰威帶領的三萬兵力已經包圍了西陽南面和東面,如果裴蘊大軍直上,甘將軍豈不有危險?”鄭浩擔憂道。
“袁將軍將鄂城與西陽交予我二人,我又豈會袖手旁觀。鄂城有四萬兵馬,劉機不足為慮,他意在牽制鄂城的兵力,明日你帶一萬兵馬渡江守在西陽的西邊,由西往東突襲郝戰威的部隊。”邢允文吩咐道。
“領命!”鄂城有邢允文,鄭浩一點都不擔心。
正當鄭浩要前去準備時,一將士跑了進來,聲音急促地說道:“將軍,裴蘊的中軍已經靠岸,全軍快速奔往西陽!”
邢允文和鄭浩聞言心下一驚,兩人對視一眼,邢允文立即說道:“鄭將軍,你速速帶兵前往西陽。”
鄭浩點了下頭,迅速掉頭召集將士,火速趕往西陽。西陽與鄂城隔江相對,袁軍在兩城之間搭有浮橋,鄭浩便領著軍隊從浮橋過江,登岸西陽。
當鄭浩援軍西陽時,甘策卻是為一個人而頭疼。
西陽城頭上,甘策雙手負立,冷冷地瞧著城下叫戰的郝戰威。
郝戰威被裴蘊封為先鋒將軍,還真沒辱沒了這個名號,正如上次叫板袁楨一樣,他依舊單槍匹馬地來到西陽城門外,大聲吼叫,
“甘策你這敗軍之將,躲在城內就不敢出來了,有本事出來跟你爺爺一戰,袁楨在江州的地牢裡等著你呢!”
郝戰威每罵一句,後面的江州將士就附和聲如雷鳴。
“爾等均是背信棄義之徒,吃朝廷的糧餉,穿朝廷的鎧甲,居然調轉矛頭鬧內亂,燕狄就在你們身後,有本事去收拾大燕夷狄!”郝戰威越罵越火,越罵越兇。
最後竟把袁氏叛軍罵成了大桓的千古罪人,也把所有士兵罵成不忠不孝的賊子。
郝戰威這招很管用,西陽城上的將士不但臉紅,連脖子也紅了,一個個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如何是好,畢竟謀反不成功都會被誅九族,而袁楷到底能不能成功,這些將士的心裡可沒有數。
甘策由開始的冷視到變成了最後的苦笑,郝戰威在他眼裡就是一個無賴,這無賴罵街的把戲,他甘策還是頭一次遇到。真是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最後索性不理他,轉身離去。徒留一幫兵士在城頭上大眼瞪小眼。
甘策在策馬回府上時,一士兵急急跑來,氣喘吁吁道:“將軍,裴蘊大軍已經登岸,正朝西陽趕來,約莫傍晚便可抵達城外!”
甘策神色一凝,心知裴蘊已經集中兵力準備進攻西陽,不過他也不慌張,只吩咐道:“傳令下去,全城戒備,全體將士隨時準備應戰!”
裴蘊大軍合攻西陽的訊息傳遍整個西陽城,城內人聲鼎沸,人心惶惶,很對百姓都擠在城門口試圖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