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川歷水,也偶然結識了凌霄鶴與鄧睿,二人對她均一見傾心,這就樣,虞妃身旁便有一文一武跟隨她,後來三人還曾結伴喬裝成江湖人士行俠仗義,每每聽詢他母妃講起那段江湖往事,他心裡無不神往,而他母妃也神色迷惘恍惚。帶著一些悲苦和無奈。
後來蕭帝也聞了她的聲名。心生嚮往,虞妃迫於家族壓力最後進宮為妃,而她在會稽的那幫愛慕者自然黯然神傷。
儘管凌霄鶴和鄧睿都傷心不已,但是兩人最後為了她都隨從進京。一人因滿腹詩書被舉薦在國子監為官。一人因頗有武藝出眾則補為護軍將軍從事中郎將。蕭墨珩出生後。這兩人也將他視若珍寶。暗地裡會帶著他出去玩耍,也會教他很多新鮮事物。
虞妃在京的十幾年,凌霄鶴一直在國子監為官。他性情灑脫豪放,每日作畫吟詩消遣生活,但因才名在京城頗有聲望,虞妃死後,他棄官返回會稽,從此隱居不出,只是偶爾有遇見他的人把他的畫作和詩賦帶出,時人一觀大嘆其才情和氣度。
而鄧睿則因累建功勳升為帶兵將軍,當年他母妃死後,鄧睿便遵照他母妃的遺言,暗地傾心照顧自己四年,等他把一切都打點妥當後,便離開了這傷心之地遠遁南海,
他走時最後望著南方的山頭悠悠道:“你母妃當年一直想去看看大海,可惜最終也沒能如願,我便去最南邊替她看海吧!”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刻他修長的身影在蕭墨珩眼裡越來越長、越來越遠…。。
母妃死後,凌霄鶴走了,幾年之後鄧睿也走了,從此之後徒留他一人在京面對那空房孤壁,只能用琴簫宣洩自己落寞的思念和怨恨。
“七哥,你怎麼了,怎麼有點魂不守舍?”走在一旁的蕭墨璕見他心不在焉地緩步走著,心裡頗為詫異,這個哥哥何時在人前有半分失儀,自從出殿後他神情就恍恍惚惚,不知是何緣故?
蕭墨璕一句問詢終於讓蕭墨珩終於回過神來,他偏了頭,輕輕一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起我的母妃而已…”隨即臉色淡淡的,徑直往出宮的方向走去。
蕭墨璕聞言,心裡有絲憐憫,比其他來,自己有唯一一個長處,至少自己還有一個至親在身邊悉心照料,想當年虞妃去世後,蕭墨珩整日將自己關在殿內,茶飯不思,獨自傷神。
比起其他皇子,他與蕭墨珩向來不受蕭帝待見,這麼多年的悽楚他心裡也清楚的很,不管怎樣,二人相處至今,至少這個哥哥對自己還是很信任的,自己與他定要相互扶持,邊想著也邊快步跟了上去,隨他一起出了建春門。
當蕭墨珩兩兄弟上了馬車駛回東郊的王府時,蕭墨琤也和自己的舅舅回到了蘇家。
二人一踏進蘇府寬闊典雅的大門,便見一眾僕人過來見禮,蕭墨琤望著院子裡忙忙碌碌的下人,心想明日便是灶祭節,而後日便是外公的七十壽誕了。
這是蘇家自迎公主入府後最盛大的宴會,因而蘇維信和蘇維真都吩咐府內認真操持,因蘇維信在朝中為相,事務繁忙,所以大多事情都交予太常蘇維真料理。
蕭墨琤每每進入蘇府就覺著比在王府還舒適,蘇家建府已有五十年,地處秦淮南岸,朱雀航之東,出行便利,風景宜人,位置極為優越,府內亭臺閣榭錯列,樹木蔥鬱,更添鳥語花香。
蘇家為了增添府內的景緻,更是人工開了一條小河通往秦淮河,要說京城膏粱之家榮華相匹,蘇家絕對是首屈一指。不過這還是蘇家在京城的府邸,若是去吳郡看看蘇家的老宅,那樓宇連綿,山墅成片,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富有和奢華。
蘇家有著百年繁盛的歷史,不但是高門中門楣最高的世族,也是門生最多、子孫最為興旺的一家。蘇晉文武雙全,是三朝元勳,因居功甚偉而高封太保,他二子一侄均在大桓擔任要職,內掌機要,外控財富,更有諸多門生故吏遍佈大桓,如此華門貴胄在大桓歷史上來說也堪為第一,因而有人說蘇老太爺跺跺腳,京城都要震三震。
儘管如此,蘇家一向門風謙退,韜光養晦,絕不以權壓人,仗勢欺人,在蕭帝面前更是謹小慎微,深得聖心,聖眷尤濃。
蘇老太爺如今兒孫滿堂,也其樂融融,這七十大壽確實應該好操辦一番,蘇晉想著自己年邁恐不能久矣,因而也就隨著一幫子侄們熱鬧熱鬧。
“殿下,老爺!”見蕭墨琤和蘇維信一道回府,蘇家的二管家蘇劭趕忙出來接迎。這蘇家門第昌盛,府內事務繁多,府內便有兩個管家,大管家蘇懌是太老爺身邊的心腹,府內大事均由他做主操持,而其他日常小事和府外人情來往均是蘇劭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