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李宸景,你等著吧!”
“阿嚏阿嚏,得罪了本公子,本公子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阿嚏阿嚏阿嚏,傾朝權相長公子與三男四女五狗六豬的感情糾葛,哼哼!這標題夠勁爆吧?不出三日,本公子就讓這傳記傳遍京城大街小巷,我八公子胸有豔詞千千闕,讓你名如茅廁臭萬年!阿嚏嚏嚏!”
吃了不少水,拖著半條命,朱八福憑藉著幾記狗刨費力地爬上岸邊,飲恨地坐在岸堤邊的大石上一邊擰著長袍一邊罵聲不斷。
怪只怪那李宸景著實太缺德,良心讓狗吃光了。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從他身邊掉進水裡,他就這麼看看,也不說話,居高臨下,事不關己,衣袖飄飄,負手立在堤壩邊冷眼旁觀。見他蹬腳拍水會上幾招狗刨,料定了沒什麼危險,竟然旋身踱步就這麼清逸飄然地走了。
他奶奶的!還好他朱家後代命不該絕,要不然香火還不斷送在“李廝”手裡?
渾身上下溼嗒嗒的,把他從不外露於人的曲線都展現出來了。糟糕!內衫的綁繩兒好像鬆開了。他急忙垂眼看向胸口,果然看到兩坨微圓的東西就快要呼之欲出。
該死該死!他趕緊伸手溜進內衫裡,把在鬆開繩兒松再勒緊些。咬著牙,扯著臉,他正使著吃奶的力勒繩兒呢,忽然一雙大手從背後伸來,捂住他的口鼻就把他往小巷弄裡拖去。
糟糕!莫不是平日裡代人寫情信豔詞惹來的仇家尋仇?男歡女愛,三角關係,不倫之戀什麼的,可都不管他的事啊,他只是個舞文弄墨的小代筆而已啊!
“饒……唔!饒命啊!饒命!”他奮力地掙扎扭動,尋著那人的指縫飛出幾句斷語,卻終究不敵那人的力道,被硬生生按推到牆角邊。
已經隱蔽死角不會被人輕易發現,那人微微鬆了手上的力道,另一手高高舉起,朱八福以為自己勢必要被揍上一拳,急忙抱護著頭,閉眼高呼自己的清白。
“大……大爺饒命哇!您不知道混我們這行也不容易,也有難言之隱的啊。像什麼你愛他,他不愛你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像什麼你愛她,她剛好嫁人的事情也每天都在發生,還有什麼你愛她,她和別人睡了的事情也也每晚都在發生,一個蘿蔔一個坑,一個鍋配一個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這些感情上的事情不是咱們小小代筆能控制的,冤有頭債有主,您可千萬要把紅塵想開,找仇家也該找到對頭人哇!”
“你是沒在水裡待夠,還想再摔回去一次喝水嗎?一口氣講這麼多廢話,不渴啊?豬八戒!?”
豬……豬八戒?!膽敢稱呼風流倜儻的朱八福公子為豬八戒?!哪條道上的死小子?!
朱八福偷偷睜開眼,只見一杆純銀雕鳳鑲玉的煙桿子橫插在自己眼前,正對著他的鼻頭飄嫋出縷縷香菸,幾點火星子從菸斗濺出,好死不死點在他的鼻頭上。
“燙燙燙!高人,大爺,天在腳下,不能濫用私刑啊!”
“呸!對你貨用私刑髒了爺的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高挑傲慢聲線讓朱八福倍感熟悉,這莫不是前幾日帶著黑紗斗笠留下不少銀兩,命他給那李宸景寫上情詩一首的那位客官麼?
“啪”一隻著黑靴的腳踩在他面前的牆面上,一抹金紅色的身影斜倚牆壁,低身,豎起兩指不客氣地捏起他溼嗒嗒的下巴,他這才對上一雙滿是戲謔和不爽的眼瞳。
求信那日這客官渾身遮了個嚴實,只留下一道命令一些碎銀和一個交易的日子和地點便轉身揚長而去,今日卻是囂張又高調,手持一杆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煙桿,穿著一襲華錦衣裳,紅杉外罩著金紗襯套,顯得整個人富貴氣派,長髮散漫飄灑,只簡單束起,從脖後垂落胸前,束髮的綁繩卻是條上好的纏金的雕花繡繩兒,繩兒頗長,繩結處垂下兩顆紅玉。
“你這豬八戒,我叫你把寫好的情信交給來人,你為何不給?拿了爺的錢,不給爺辦事,找死是不是?”他一手拿著煙桿子叼在嘴邊,一手用力地捏住朱八福的下巴左搖右甩,擺出一副大爺模樣,眯起眼眉流裡流氣地打量著面前瘦弱矮小好欺負的書生,惡霸的造型無端端糟蹋了一副俊逸好皮相。
“客……客官大爺,這您可冤枉小人了。小人的確是要把信交給接頭人,可那李公子不知為何突然站在那兒……”
“廢話!我特意騙了他來杵在那裡,就是為了要你把信交給他!”
“那怎麼行!那是客官大爺您花錢從小人這裡買走的,那李公子既是您的心上人,那理當由客官大爺您親手將情信遞到他手裡。小人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