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滿其實就是部落首領的女人,部落首領叫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你當真以為她們是天神的使者啊?都是他***狗屁,胡扯八道。什麼聖母,以我看,她就是男人胯下一條發情的母狗……”
李雄咳嗽了一聲,示意李丹說話注意點。斷箭艱難地吞下嘴裡的肉,吃驚地望著一臉鄙夷的李丹,有心反駁卻不敢說。聖母怎麼轉眼變成發情的母狗了?
“喝酒。”李丹端起酒碗衝著斷箭笑道,“雖然你很勇敢,但你膽子還不夠大。你要記住,對付這些突厥人,能殺就殺,就搶就搶,絕不給他們任何機會。今天你或許是頭狼,但明天你可能就是一頭羊,所以你到了大漠,絕不能手軟。這件事,你犯了兩個錯誤,一個是你應該毫不猶豫地殺了阿蒙丁,其次你應該毫不猶豫地扭斷那個女人的脖子。阿蒙丁早該死了,那個女人也絕不是什麼聖母。”
啊?斷箭瞪大眼睛望著李丹,腦子暈乎乎地轉不過彎來,“鴻烈公,她真的是薩滿聖母,法術很厲害,我親眼看見的。”
“聖母?狗屁。我給你說個故事,你就知道聖母是什麼淫賤的東西了。”李丹伸手抹了一把鬍子上的酒漬,笑著說道,“五十多年前,柔然汗國的可汗是醜奴,就是阿那瓌,於是她設計將醜奴的弟弟祖惠劫持了,關在一個很遠的地方,然後她對醜奴說,此兒到天上去了,我能讓神仙把他送回來。醜奴和他母親侯呂鄰氏當然喜出望外。到了仲秋,地萬設臺祭天,一夜後,祖惠果然出現。醜奴這個白痴立即上當,說什麼也要把地萬納為可賀敦,還拜她為聖母。祖惠是個小孩,他對自己的母親說了老實話,但她母親不信,醜奴自然也不信,但地萬很害怕,擔心奸計敗漏,唆使醜奴把祖惠殺了。醜奴的母親傷心欲絕,乘著醜奴兵敗之際把他殺了,讓阿那瓌繼位,同時也把地萬殺了。地萬臨死前受刑不過,透露了實情,奸計敗漏。阿那瓌從此再不信任薩滿,轉而信任佛教的法師了。”
李雄和斷箭面面相覷,將信將疑。
“你怎麼知道?”李雄問道。
“莫緣國相淳于盛告訴我的。”李丹笑道,“他父親就是幫助阿那瓌復興柔然汗國的淳于覃。”
“就是那個從齊國逃到大漠的淳于覃?”李雄恍然大悟,“請你到樓蘭會面的就是他兒子?原來柔然人一門心思密謀叛亂,是因為他們的國相是漢人。”
李丹點點頭,對斷箭說道:“大漠人都信薩滿教,很多部落的薩滿也的確有出眾的智慧和驚人的天賦,能夠準確判斷形勢發展,預測未來,預言吉凶,有的人還會治病救人,和很多佛教法師、道教真人一樣,確實有些真本事,但你不要聽信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那都是騙人的。至於拜火教的祭司,也是一樣裝神弄鬼,其實戳穿了就那幾套把戲,哪有什麼法術?你拿把刀衝上去,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李雄和斷箭看他說得有趣,齊聲笑了起來。
“鴻烈公,聽你的意思,我遇到的那個薩滿聖母是突厥汗國大可汗賜封的?”斷箭疑惑地問道。
“當然,薩滿教就象佛教、道教一樣,有很多派系,不同的部落崇拜不同的神。大漠上的霸主為了安撫和穩定大漠諸族部落,都要利用薩滿教,從匈奴人開始到現在,都是這樣。現在這位薩滿聖母是室點密和長樂公主生的女兒,從小就能預測吉凶,聽說很厲害。你們想想,室點密是突厥汗國的什麼人?他叫侄子燕都拜封自己的女兒為聖母,燕都敢不答應?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不過……”李丹突然怪笑起來,“燕都這頭畜生真的想得出來,他竟然要娶自己的妹妹做可賀敦。佩服,真的很佩服。”
“長樂公主的女兒?”李雄眼露疑色,“你肯定?”
“當然。”李丹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知道的秘密非常多。”接著他看到斷箭一臉迷惑,笑著解釋道,“當年,柔然和鐵勒相攻,僵持不下,伊利可汗阿史那土門擊敗了鐵勒,實力大增。他向柔然可汗阿那瓌將長樂公主嫁了他。土門臨死之前,想把大可汗之位傳給兒子科羅,於是對室點密說,在大可汗和長樂公主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室點密非常喜歡長樂公主,為了得到漂亮的美人,他放棄了大可汗之位。可是過了幾年,大魏的國祚被宇文家搶去了,長樂公主為此鬱鬱不樂,責怪室點密當初不應該放棄大可汗之位,應該魚肉與熊掌兼得,否則就可以為她報仇,攻打大周了。室點密說,這等小事,不值一提,我帶著鐵騎轉兩圈,就能混個大可汗回來,結果他就去打厭噠人了。”
“好了,你不要胡扯了……”李雄打斷了他,“斷箭遇到的那個女人如果真是薩滿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