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巧合呢,玄鐵剛好用完了,就沒了。老天爺總不能一直偏袒南疆,也得給我們西涼一點運氣啊。”她微微含笑說,“而且我覺得不管他們用不用玄鐵兵器,你都能打贏他們!”
這馬屁拍的!
玄胤捏捏她臉蛋:“學會恭維我了,嗯?”
“哪裡恭維?我說的是大實話,我相公是個英雄。”雞皮疙瘩,真是掉了一地啊!寧玥怕再說下去,該說穿幫了,忙話鋒一轉,“跑題了,不是在說我父親嗎?怎麼扯到雲州去了?”
“是哦。”玄胤挑了挑眉,“剛剛說到他想殺誰是吧?他肯定最想殺容卿。我已經派人去臨淄了,看能不能搜到你父親的蹤跡,不行,就讓他們潛入南疆皇宮看看。”
他可不能讓馬援把容卿幹掉,容卿是唯一能治療寧玥的人,他必須抓活的!等他的影衛抓了容卿,順便把那個什麼勾引馬援的小姑娘幹掉!
此時的玄胤,還不知道他要找的三個人其實是待在一起,已經離開了皇宮,正艱難地朝臨西涼的方向前行。
日暮時分,馬援、皇甫珊與容卿終於出了南疆皇城,馬援買了一輛商戶的馬車,讓容卿平躺在軟塌上。容卿早在天亮時分便醒了,表現十分平靜,沒問為什麼不在宮裡、也沒問他們究竟會去哪裡,至於馬援有可能認識他是誰的事,更是隻字未提。
馬援一邊提心吊膽一邊又暗暗鬆了口氣,躲避追查已經夠艱難了,若兒子這兒那兒的問個不停,他真不知道怎麼在皇甫珊面前圓謊。
皇甫珊沒看出二人各懷的什麼心思,她瞧容卿一言不發,以為容卿是生氣了,軟軟地解釋道:“容卿,你相信我,我們沒有惡意。雲州那一戰你是知道的,我姐姐被玄胤射死了,我要給我姐姐報仇,等我報完仇了我就送你回來。”
馬援捏了把冷汗,小姑奶奶,你報仇跟挾持容卿有什麼關係?好歹你解釋一下,你宮裡有仇人,想拉容卿做護身符啊!不過,這種謊話也就騙騙皇甫珊,容卿肯定是不會信的。容卿應該明白,抓他來不僅不是護身符,而且極有可能是一道催命符。馬援忐忑地瞟向容卿,生怕他問一句“抓了我,就不怕皇后把你們全都殺了”?
萬幸的是,容卿什麼也沒說。
馬車從皇城一路往北,途徑番禹、鯉城、墩明。
馬援的反偵察能力很強,陪皇甫珊入京時便摸清了哪些路線是官府覆蓋力薄弱的,他儘量往那些道上走,但有時候也會出現怎麼避都避不了的情況,譬如——進城出城。
每一個城門口都設了關卡,士兵拿著三人的畫像對所有過往行人進行比對甄別。畫像略有些失真,稍稍易容一番便能叫官兵認不出來,但一個小姑娘、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殘疾,簡直不要太好認,特別是那個殘疾還俊美得天怒人怨,瞎子也能猜出他身份了。
“咳咳。”馬援清了清嗓子,難為情地說道,“委屈你一下。”
官兵們攔住了馬援的馬車,拿出畫像在馬援的臉上比對了一番,馬援根本沒有易容,但那畫像不知是誰畫的,太坑爹了,官兵比對了半天都沒比對出來,只是瞧他年紀,與文書裡說的非常相近,不由地心生狐疑:“馬車裡坐的是誰?下來我看看!”
馬援一臉遲疑地說道:“這……恐怕不大好吧?”
官兵眉頭一皺:“什麼不大好?老傢伙,你是不是窩藏了罪犯?”
“罪犯?啊?城裡發生什麼事了嗎?”馬援明知故問。
官兵不耐煩地道:“你管那麼多幹嘛?走走走!一邊兒去!”推了馬援一把,又對著馬車嚷道,“轎子裡的人,大爺我數三聲,再不下來,大爺直接抓了啊!一!二!三……”
話音未落,一個清麗可人的小丫頭跳了出來,叉著腰,對官兵說道:“幹什麼呢你們?我家小姐趕著去夫家成親,耽誤了吉時,你們賠不賠得起?”
成親?官兵狐疑地挑開簾子,果然看見一名身著大紅色西服的新娘子端坐在軟塌上,新娘子的身材比尋常女子高大,捏著帕子的手也沒那麼嬌小,但那手實在漂亮,手指蔥白纖長,指甲瑩潤而泛著淺淺的粉色,上面還都有白色的小月牙兒。官兵只是看著,心跳都快了幾分,然後官兵用劍柄挑開了新娘子的蓋頭,那一眼,斗轉星移,風華乍現,看得他整個人都懵了。
小丫頭忙推開了官兵的劍,呵斥道:“幹什麼呀?新娘子的蓋頭是隨便能揭的嗎?我家姑爺知道了該有多生氣呀!”
官兵愣在了原地,雙臉酡紅,久久回不過神來,一直到馬車消失在小路盡頭,心臟還在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