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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部分

裡,知道她寄託了天大的希望在張居正和馮保身上,希望他們不要教出嘉靖皇帝這樣一個變態冷血無情的君主來,如今知道朱翊鈞竟然覺得嘉靖皇帝是學習的榜樣,她也不知道會氣暈過去多少回。

當乾清宮中這一連兩段小插曲中第一段的結果,經過劉萬鋒這個通道,最終反饋到汪孚林那兒時,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得知張宏果真答應幫著李如松說情,而且還第一時間做到了,汪孚林並不覺得意外。張宏這人固然會玩弄權術手段,但卻是一個一心想著國家,想著皇帝的太監,而且在司禮監中浸淫了這麼多年,總知道遼東現在的局面需要安撫。當然,得到訊息歸得到訊息,他當然不會立時三刻派人去告知李如松,給自己臉上貼金。

從答應李如松會幫忙,到這件事有眉目,再到最後出訊息,這總得一個過程,他總不能讓李如松知道自己能隨時隨地和宮裡聯絡,而且還能變著法子影響小皇帝的判斷吧?

更何況,正如之前朱翊鈞對張宏說的,都察院今天確實經歷了一場頗大的人事調動。

張居正這一病,對於朝局的影響那是非常深遠的。如果真的有什麼萬一,內閣之中張四維很可能頂上張居正的位子成為首輔,而六部都察院中那些曾經非常親近張居正,甚至跟著其亦步亦趨,從而風光無限的高官大佬們,自然也都有些人人自危的傾向。這其中,左都御史陳炌那就是滿心惶恐,怎麼可能沒事卻去調汪孚林身邊的人?

毫無疑問,這是汪孚林讓都吏胡全在外間看門,自己一大早主動去陳炌面前提出來的。而他的說辭,也和從前循循善誘這位頂頭大上司時如出一轍。

“總憲大人,如今外間謠言紛紛,說什麼的都有,甚至不少人都在蠢蠢欲動,不過是因為看到元輔病了而已。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私下串聯謀劃的人多,敢於跳出來的卻終究是少數。但說一句不好聽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與其我們被動地等待別人出擊,何妨先做出一個空檔來,讓別人自以為抓住了機會?比方,廣東道現在除了我之外還有四個監察御史,趙鵬程是新來的,王繼光和王學曾顧雲程剛剛轉正才幾個月,何不把王學曾顧雲程調去別道?”

陳炌連日以來確實有些說不出的驚懼惶恐,而汪孚林這話更是刺激得他差點沒跳起來:“你開什麼玩笑,哪有你這樣自斷臂膀的?”

總憲大人您雖說沒有前任陳總憲的操守,但作為上司,總算還是不錯的人。

汪孚林在心裡對飽受驚嚇的陳炌道了一聲歉,卻壓低了聲音說:“總憲大人對我一直提攜重用,我都是知道的,心中更是領情,可這不但是投石問路,而且也是規避風險。這種時候,總憲大人做出這樣的姿態,會不會讓人覺著,總憲大人您從元輔那邊得到了什麼訊息,所以不再對我另眼看待,而是打算尋由頭給我找麻煩?”

不等陳炌反對,他就誠懇地說道:“我知道這有損總憲大人一貫為人處事的宗旨,但非常之時,那就做點非常之事。雖說這對於顧雲程和王學曾來說,實在有點無妄之災,但想來總憲大人總會給他們挑個品行過得硬的掌道御史作為上司。更何況,他們倆這一年半來在都察院的名聲一直都是相當過硬,料想沒有人會因為他是從我這走出去的人就心生芥蒂。”

這倒是,如果是王繼光,估計有一大半的掌道御史會敬謝不敏,可換成顧雲程和王學曾嘛……不對,他怎麼這麼快就認真考慮起汪孚林的建議了,難不成他內心深處也覺得,張居正這次實在有點情形不妙?

陳炌糾結地眉頭都皺成了一團,但是,想到上次他也曾經配合過汪孚林故佈疑陣,他最終還是做出了決斷。只不過,在決定之前,他還是先問個明白:“你把顧雲程和王學曾調到別道,那你打算把誰要過去?”

果然有戲!眼看距離自己的目標只剩一步我,汪孚林立時爽快地說道:“雲南道的蔡光安,山西道的秦玉明。”

十三道一百一十名監察御史,陳炌能記得每個人的名字和臉,但絕對不可能記住每個人的履歷,可汪孚林提到的這兩個人,他卻完全不陌生。偌大一個都察院總是有刺頭的,這兩個那便是刺頭中的刺頭,人厭狗憎,說實在的能繼續留在都察院那都是奇蹟,可架不住這兩位都曾經彈劾過大佬。比如一個曾經彈劾過李幼滋,一個曾經彈劾過王崇古張四維,所以名聲不小。這樣的人,他們頭頂上的掌道御史那簡直恨不得人早點走路,汪孚林竟然主動要?

他盯著汪孚林,非常懷疑地問道:“你確定?”

“當然確定。”汪孚林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即對依舊面露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