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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衝他揮了揮手，待淵默走近，才疑惑問道，“淵默，你怎會在這裡呢？”

淵默看了一眼眼前的墓，復又轉眸看像雀兒，緩緩回道，“不放心你們，遂過來看看。”

“彥遠已經被……文冶帶回去了……”說到印文冶的名字之時，雀兒本能地停頓了一下，淵默聽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總歸是青城派的人，就讓他會去住段日子吧，你若想他了，可以過來看他……”

雀兒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半晌未說話，只微微點了點頭。

“走吧！日頭這麼毒，小心別中暑了！”

淵默說著，轉身便走在了前面，雀兒默默低頭跟在了他後面。行了不到百步，淵默驀然停住腳步，雀兒躲閃不及，重重撞在了他背上。正當雀兒揉著腦袋欲問他之時，淵默卻一把拉住雀兒的手，帶著她升至空中。

雀兒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緩神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淵默身側，踩在了一片潔白的雲朵上。

雲朵在淵默的控制下急速向前移動著，風從耳畔呼呼刮過，腳下迅速掠過的房屋田舍讓她略覺有些暈眩，腳步有些不穩，身體也歪向一邊。淵默伸手環在雀兒腰際，將她扶了回來，手不僅未立時放開，反而摟的更緊。

雀兒有些不解地看向他，覺得他約莫是怕自己再摔下去。

“你不用扶我了，我不會摔下去的。”雀兒敲了敲淵默的肩膀，迎著風對他說道。

淵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將眼神投向別處，但手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雀兒有些納悶，思忖著他是不是沒有聽到自己的話，正欲再湊近點說之時，淵默卻突然將她拉近到跟前，雀兒對淵默的一系列動作始料未及，只怔怔地抬眸看向他。

這一眼卻讓雀兒心內募然一驚，這樣的眼神，是她從前從未從見過的，像是一團烈火從他的眼中燃燒起來，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尖，讓她覺得自己周身的溫度似乎更勝於這盛夏的炎熱。雀兒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只呆呆地盯著淵默的眼睛。

腳下的景色已由城廓樓宇換至一片湛藍的水域，陽光撒在水面，映出點點如寶石般璀璨之光，微風吹過，掀起陣陣漣漪。

然而尚在震驚中的雀兒卻並未注意到腳下這一切，直到淵默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我們到了！”

雀兒低頭，看著腳下的雲朵不知何時已消失不見，倆人正從高空中緩緩下落，在離水面約莫一丈高的空中停住。雀兒盯著腳下這一大片澄澈的水域，又環顧四周，見這片水域四周皆被高聳入雲的山巒環繞，不由好奇問道，“這是哪裡？你帶我來這幹嘛？”

“這裡是雲渺峰，這個湖名喚雲渺湖，是我以前修煉成人的地方。”

“啊？”雀兒環顧四周，詫異問道。“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在潛淵山，原來淵默是在這裡修煉的啊！不過這地方山清水秀又安靜，難怪淵默你一直那麼冷冰冰呢！”

雀兒看向淵默，笑著揶揄道，卻發現淵默正定定地看著自己，眼中有著她平日裡不曾有過的異樣情愫。

“雀兒，帶你來這裡，是想讓你瞭解我的過去，因為我想參與你的未來……之前一直未說，是覺得你已經有了選擇，雖然不甘不捨，卻不願你不開心。如今那個人放棄了你，我想要抓住你！”

雀兒有些恍惚地看著眼前眼神篤定之人，嘴巴動了半天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腦袋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一直在盤旋，淵默怎麼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不需要你回答，也不需要你現在接受，我會等，既已等了萬年，並不在乎再等一萬年。雀兒，我只希望你開心！”

淵默輕扶住雀兒的肩膀，緩緩說道。

“我……”雀兒欲言又止，手一直揪著裙裾。

“好了，我們回去吧！”

淵默扶住雀兒的腰，緩緩升至空中的雲朵上。雀兒呆呆看著眼前迅速掠過的樹木山石，心內一陣翻湧。

第五十節　故人相見

秋意漸濃，一場陣雨剛剛結束，地面有些微溼，空氣中還帶著泥土的味道。

微風吹過之時，庭前落葉隨風飛舞，接著便緩緩落至地面。雀兒拾起腳邊一片紅色楓葉置於掌心，一下一下輕輕數著葉上交錯的脈絡，看著它們從葉柄延伸至整片葉子，在某個地方分離，最終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