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白犬的身軀震動了一下,收緊一瞬,又驟然放鬆。建築沒毀,結界沒破,人類沒事,可白犬光影一閃化作人形時,他周身鎧甲碎裂,腰腹溢位了鮮血。 血味瀰漫,犬夜叉的黑眸瘋狂顫抖,在這一刻,他重溫了上輩子曲靈捅穿殺生丸身軀的噩夢,頭腦中名為理智的弦在一瞬間崩裂! 他們兄弟上輩子關係那麼差,他救他尚且義無反顧,更何況是關係很好的這輩子。 可現在,無慘踩死了他的底線—— “哥!” 靈力滅頂,陡然沸騰。犬夜叉鎖定無慘,黑髮隨靈力□□狂舞,他還管個屁的保護人類,他就要開大,不會逃的乾脆死了算了! “鬼舞辻無慘!你今天就給我死在這裡!” 但凡熱血少年爆種,多是嘴炮與大招齊飛,天地共血液一色。不是主角的畫風變得離譜,就是反派的臉蛋被揍到抽象。 好巧不巧,犬夜叉不僅湊齊了要素,他還發生了變異。 別人的嘴炮是勸惡從善,是大義凜然,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是基於自身的經歷讓人迷途知返。 可犬夜叉的嘴炮並沒在寺廟開過光,吐不出聖光普照的舍利子,更是永遠走在“語言創人,就地超度”的第一線,只要罵不死,就往死裡罵。 雙刀輪轉,他的刀與無慘的“黑血枳棘”撞在一塊。日月交錯,紅白之光不停輪舞,無慘身上的棘刺被盡數斬斷。 伴著火力全開的,是犬夜叉對無慘的咒罵穿插其間。 “鬼舞辻無慘,你就是個廢物!” “活了五百多年了,一事無成。沒有城池和領地,沒有朋友和心腹,就連最基本的強大都談不上!像你這樣的廢物,竟然還頂著‘鬼王’的名號,真是對‘鬼王’這個頭銜最大的侮辱!” 無慘盡全力閃避,額頭梗起青筋:“你閉嘴!你不過是半妖,你……” “我什麼我,我追著你砍!”犬夜叉越罵越上頭,“平安時代什麼都好,就是生了你這麼一顆老鼠屎。卑鄙無恥,欺軟怕硬,只會裝女人騙男人、裝小孩騙女人的低劣傢伙,連沒骨頭的蚯蚓都比你有骨氣!” 一刀斜切,犬夜叉挑飛了無慘的一條胳膊。剎那,緣一的日之呼吸瞬息而至,秒速將手臂切碎,攻上無慘的側面。 有了緣一死虐無慘,再加上無慘的慘嚎增加了氣氛,犬夜叉的發揮更是如虎添翼:“無慘,你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蠢貨!” 他如實評價:“人類學呼吸法十年,衍生出的戰技起碼有七八種。而你呢,五百多年來除了這兩樣血鬼術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犬夜叉開嘲,“哦,不對,還是有的——你那因為怕死而不斷增生的腦子!讓我想想,是五個?” “可那又怎麼樣,就算你長了一百個腦子,依然是個蠢貨啊!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戰技,結果仍舊無法對付白犬,看來你除了廢和蠢,還得再添一個‘無用’。” “閉嘴!” 無慘還能咋,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他只剩無能狂怒了。 可就在這時,在他最無助最絕望的檔口,融入他血肉中的另一股力量竟然有復甦的跡象。它在掙扎蠕動,它想破土而出,它帶著堅定的執念和守護之心生長—— 無慘的神色在一瞬間染上狂喜,這一刻,他無懼四面八方襲來的刀劍,而是任憑這股力量藉著他的血肉生長,從他的體內復甦。 頃刻,他的脊背上鼓起蠕動的肉瘤,它們摶著血肉凝成一個女人的形象,從無慘背上脫離,再張開雙手化作最堅硬的防禦,將無慘包裹其中。 “鏗!” 金鐵相撞,刀劍嗡鳴。一股不容忽視的意志透過防禦傳入他們的刀中,竟是硬碰硬地震斷了緣一和巖勝的日輪刀,就連犬夜叉的鐵碎牙都感到“疼痛”。 這是! 犬夜叉金眸微睜,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珠世小姐說過的“母親的保護”。 她說,無慘殺死了那個女人的孩子,之後裝成她的孩子,又將她變成了鬼。而那位可憐的母親至死沒能明白真相,她把無慘當作自己的孩子保護起來,卻不料無慘是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時日久了非但不懂感恩,還想吞了她,吸納她的能力…… 珠世:“一位母親不夠,他就開始尋找第一位母親。而我,就是被他盯上的第一個。” 然而,就連無慘也不會想到,他明明都“消化”了第一位母親,卻無法使用她的力量。而當他身陷險境時,她竟能憑執念甦醒,再一次保護他。 “哈哈哈!”無慘大笑,“你們殺不了我!殺不了我!沒有人能破開她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