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畏懼而退縮。此刻我更覺得怕繁華後的失落其實是沒有必要的。你看,我捱到了訂婚宴,看到了一個圓滿,也許明天一切如常,但經歷這種陣仗並沒什麼不好。重要的是,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我們可以努力創造生活的樂趣,而不要先怕了‘安定'之後的乏味。”
“你變得更勇敢了,我哪一天才追得上你。”他寵溺的吻我,眼中閃奢對我的眷戀欣賞。
我微笑:“不,你比我勇敢,你愛上了我,好危險,真的好危險。我為你的未來感到憂心。”
“你是光與熱,奇蹟與烈火。我只是凡夫俗子,妄想與你並行,跟在你身後吸取生命的熱源。原諒我讓你困擾,其實你一個人可以過得更好。但——”
我打斷他:“也許更好,也許更壞。在每一件事做完的空檔,我會有一股空虛,然而現在不會了,因為你永遠站在我身邊。想念一個人的心情像是依靠也像是拘束,但我願意被這種感覺纏身。愛情交付給你,人也交付結你,而你給我自由。我想,我還是佔便宜了,所以再加上婚姻吧。過幾年後如果我們不會老得生不出來,也許生一個孩子來冠你的姓,我想我們之間就可以談公平了。”我覺得我與他的對話既傻又蠢,為了愛情自貶而揚他。可是置身其中,感覺真的挺不賴。
“永遠不會公平的,因為我得到了你。”他欣悅的笑著,看著我皺眉便知道再自貶下去,我們的對話會步入噁心的殿堂,所以他只是吻我,一直吻我,無視人來人往,間或夾雜的噓聲、驚歎聲。
“喂,說了那麼久,你到底要不要答應我的求婚啊!”我掙扎著讓嘴巴恢復親吻以外的功能。
“當然要,怕的是你到時會變卦。”
“才不會。”我他一下。
他拉住我右手,輕輕棲放他胸口,然後拿起花瓶內的一朵白白小小的鵝河菊,將軟莖纏在我中指,繞成一隻戒指。花朵朝上,上頭有一顆水珠,看來像鑽石。
我將手指抬起,迎著陽光的方向,眯眼看著。
“我必須說——再次的說:你有當情聖的本錢。”
“代表你接受這種文定方式了?”他明知故問,摟著我一同看著。
這時小谷一行人走了過來,可能覺得我們的行為很怪異,他第一個忍不住問:“你們在玩什麼?扮家家酒嗎?”
我鄙夷的看他一眼。沒情調的東西!別人在羅曼蒂克他居然看不出來。
“我們在私訂終身,俗人。”我看著豪華的會場道:“比你們有氣質,以花為戒那!”
嘿嘿!還笑我沒情調,我們比他有情調多了。
“私——訂終身?”眾人不相信的大呼!
“太草率了!”
“這麼快?”
“鍾昂真敢!”
此起彼落的評語狂湧而來。從我們的左耳進,右耳出,我看了看花戒指,再抬頭笑看鐘昂:“我是特別的。”
“你是特別的。我的,獨一無二的杜菲凡。”他說。
被冠上所有格,從他在我手指纏上花戒的那一刻生效。“他的”杜菲凡?
“我的鐘昂。”我笑。
“我們一同打造共同的宇宙吧。”他執起我的手,在花戒指上輕輕一吻。
我笑,在他抬頭的瞬閒,以吻允諾。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