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會讓老太太不高興,故一直留著。這時候拿出來倒是正好。
來送東西的丫鬟一個是袁璐身邊最得力的青江,另一個卻是不太在人前走動的、名喚碧溪的丫鬟。她是袁璐陪嫁的二等丫鬟,也是陳氏精心挑選的,只是沒有青江、綠水那麼用著放心,故而一直沒能被提到袁璐身邊去。
兩個丫鬟把東西放下以後,青江道:“夫人說明日府中事多,姑娘身邊又只有一個丫鬟,特地送了碧溪過來伺候。”
碧溪屈膝行禮,不慌不忙地道:“奴婢碧溪見過姑娘。夫人讓奴婢明日侍奉在姑娘左右,奴婢資質駑鈍,還請姑娘指點。”她十五六歲年紀,容貌妍麗。雖然說話處事還不如青江那麼老道,但已然是出挑的。
高斕讓她起來了,自己看了看托盤裡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尤其是衣服,料子和做工都是上好的,竟然不是倉促下制好的。
東西送到,話也帶到了,青江也不多留。
高斕讓雙吉送送她,並且使了個眼色給她讓她遞個荷包。
雙吉一路送到院門外,從袖子裡拿出個荷包,要遞到青江的手裡,口裡道:“姐姐辛苦了,我家姑娘請你吃茶。”
青江伸手擋回去,“為夫人辦事,不敢討姑娘的賞。你留步吧。”說著就自顧自走了。
雙吉看了看手裡繡工精緻的荷包,不說裡面的銀錁子,就是光這荷包,在外面也是能賣上幾錢銀子的。她這心裡也犯嘀咕呢,怎麼這夫人的人眼睛就這麼高,連這些東西都不看在眼裡了?
青江回去後,把高斕的反應和雙吉要給她塞荷包的事都一五一十說了。
袁璐聽了,笑道:“她要給你,你就拿著唄。怎麼還把賞錢推回去?”
青江笑了笑,也沒再說。她性子穩重,不像綠水那樣想什麼就說什麼,不過綠水今天說的話卻是跟她想的差不多。
袁璐讓人奉了茶,跟她說:“你在我這裡坐一坐,喝會兒茶再回去。我看這夜裡風也大了,你暖和會兒再回去。“
青江道:“這兩日風大夜涼,綠水半夜老是踢被子。奴婢要是不回去,她能把自己凍出病來。”
她們兩人住一個屋子,年紀雖差得不多,平時卻都是青江照拂綠水。
袁璐聽了便道:“那你早些回去吧,注意保暖。這幾日正是忙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能病倒。”
“夫人放心,奴婢可不敢多懶。”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袁璐就讓青江去了。她今天下午和晚上一直都在忙明日會客的事,因是頭一遭沒有經驗,事無鉅細都得在手下過一遍,從奉什麼茶到插什麼花都要一一研究過,晚上又找了呂媽媽來,給她講講這些夫人家裡的關係。
明日要來的夫人一共有五家,除了鎮國將軍夫人王氏,兵部右侍郎夫人高田氏,還有刑部左侍郎夫人、左都御史夫人和齊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鄭氏。
侍郎是正三品,左僉都御史是正四品。鎮國將軍是爵位,待遇相當於正二品到從二品之間,而世子夫人鄭氏,雖然說起來還算不上是大家夫人,可她家齊國公府卻是本朝開國第一大功臣。走到哪裡,也不會有人敢把她小瞧了去。
五個人裡,袁璐完全不知道的是刑部左侍郎夫人和御史夫人。
史媽媽道:“刑部左侍郎和左僉都御史是國公爺的舊友,國公爺掌都督府事,三人多有打交道的時候。不知您還記不記得,您大病剛愈那會兒,這兩位夫人也是送了幾次拜帖要來府上的,只是那時您說府上事兒忙,便給推去了。”
袁璐沒料到史媽媽連這些都知道,史媽媽便解釋道,“來之前,太子妃娘娘特地多打聽了一些事讓老奴仔細記著,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夫人能用上。”
“勞娘娘掛心了。”袁璐輕輕嘆了口氣,到底是自家人,心裡總是互相牽掛著的。
翌日下午,下過拜帖的幾位夫人如期而至。幾位夫人地位雖然差不多,輩分卻是差著的。像兵部右侍郎夫人高田氏,年紀只比老太太小上一點,卻因為丈夫的品級並沒有高出多少,也不能在幾位官夫人中託大。
也因為這樣,雖然知道是約了其他幾位夫人的,心裡卻是不太高興,想著早知道是跟這些個年輕的夫人一道,還不如只讓自己的兒媳來。卻也不想想以她現在和成國公府的關係,能被這樣請進來已經十分不容易。
袁璐一品誥命在身,也沒有必要在門口候客,便派了青江在門口迎接眾人,五位夫人先後到達,被丫鬟一路帶著去了花廳。
袁璐已經讓人準備了熱茶,自己也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