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堯並不說話, 只是咬緊了牙關與他對戰。
但是周圍的人都能看出來,皇上處於弱勢的地步, 被步步緊逼。
景王周身得意的情緒越發濃烈,他開始各種大放厥詞。
“蕭堯,我就說你不行,你一直把精力放在女人的肚皮上吧, 沒有認真練過劍。當年武先生還說你的武藝比我的好,父皇也說你比我好。他們都看錯了,我一直都比你強!我才是那個最好的人選,我——”
景王所有猖狂的氣勢都外露了出來, 他的動作也異常狂放,完全就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架勢。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胸口一陣鈍痛,猛地一低頭,就見一把劍刺進了他的胸口裡, 鮮血直接順著傷口流了下來, 寶劍的劍柄就被蕭堯緊緊地握在手中。
景王臉上的笑容完全僵住了, 他前一秒還在得意地大笑,如今卻已經心口發涼,直接被蕭堯手中的長劍貫穿了胸膛。
這簡直是無比的諷刺。
“你從來都不如我, 或許正如你所說,我會投胎, 託生在母后的肚子裡, 所以父皇偏愛我。我從小, 他就是用帝王之道來教我的,無論是文武學,還是治國之道,他都把我當繼承人,身邊的人也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別人才說你不如我。因為你是當做王爺來教導的,而朕就是天下之君。”
蕭堯緊盯著他的臉,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來。
景王的瞳孔開始變大,遍體生寒,不知道是因為他快要死了,還是因為皇上這番話。
“你多麼的自負,剛愎自用。方才過招之時也是如此,你想讓朕出醜,殊不知你才是出醜的那一個。自以為能贏朕,得意滿滿,卻察覺不到朕的處處殺機。你既然那麼得意,為何卻依然殺不死朕,反而只是乍看攻勢伶俐,實際上頂多自保而已。你被一時的意氣風發矇蔽了雙眼,正如當年你牽著秦驕的手,去跟父皇說你要和她成親一眼,給我戴綠帽子,你究竟多得意啊?”
蕭堯邊說邊慢慢地將劍從他的胸口處抽了出來,臉上的神色越發冷漠。
“同樣的錯誤犯了兩次,六皇弟,你死得不冤。”
他冷聲說了一句,手腕猛地一揚,將劍上的血珠子甩掉。
“嗡”的一聲,冷厲的劍芒被劍鞘所遮掩。
景王摔倒在地,他帶來的那些侍衛已經成了群龍無首的隊伍,自是不再做無畏的抵抗,紛紛丟下武器跪倒在地。
僻靜的小路上,景王雖然已經沒有呼吸了,但是他的那雙眼睛還徒然睜著,死不瞑目。
最後蕭堯的幾句話,讓他無比的震動,同樣也讓他的自傲轟然倒塌。
他想起小時候,父皇帶著他們兄弟倆去捉鳥雀的時候,他總是銳意進取,接二連三地有所收穫,但是蕭堯卻總是呆在一旁不動彈,連主動出擊都沒有過。
他當時對著父皇哈哈大笑,完全是在嘲笑自己這個沒用的三哥。
父皇當時拍了拍他的頭頂,對他道:“你三哥是幹大事兒的人,鬼主意多,只要被他盯上的東西,都討不了好,最好不要得罪他。”
他撇了撇嘴很不服,認為三哥又是沾了好母親的福氣,父皇肯定是看在皇貴妃的面子上才如此偏疼蕭堯的。
但是就在他捉了幾隻之後,覺得沒什麼意思,準備放棄的時候,一直沒有動彈的蕭堯忽然動了。
他做了個陷阱,將十幾只山雀騙進了陷阱裡,一窩打進。
當竹簍將山雀們都框住的時候,他正好看向了蕭堯,那個總是擺著一臉不高興的三哥,嘴角輕揚,眼神之中帶著灼人的光,刺眼至極。
他那時候還不服氣,現在忽然就明白了父皇的話,其實從小父皇就在警告他,永遠不要觸及到三哥的底線,否則等待他的就只有像那些山雀的命運。
秦驕那件事情,蕭堯耍了他一次,連要他的命這種事情,都耍了他。
明明真刀真槍的幹,蕭堯並不會輸,他卻選擇了讓景王有一種步步為營的假象,直到最後才讓他死在了自己的劍下。
到景王徹底沒了意識的時候,他都還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死在了蕭堯的劍下,還是死在了他那可笑的自傲之下。
***
處理掉景王之後,蕭堯便騎著馬回來。
景王府裡私藏了無數的謀逆罪證,甚至還有勾結國外奸細的書信,外加他全府那些謀臣,更是還沒上刑罰,就已經有人扛不住了,竹筒倒豆子地說了出來。
朝堂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