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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上的傷在體內四相神重生之際便已痊癒,只是傷口雖好,肉體的疲憊感卻沒有消退絲毫,在用僅剩的一間浴室洗過澡後,全身上下肌肉組織的疼痛感愈演愈烈,折磨得兩人分別癱倒在沙發上,一動不能動。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趙鈺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閉目養神,連話都懶得說。木苒身上有傷,包紮過後便躺在地上的臨時鋪蓋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福壤一被木潸治好傷後便一動不動地坐在木苒身邊,只偶爾站起來倒杯水,卻也是為木苒而倒。落地窗外日光正盛,除了殘垣斷瓦叫人不堪目睹外,不管是獸類還是人類,他們的屍體都被趙煜一把火燒得精光,地上的血跡也叫木潸洗淨,此時看過去,倒也樸實落魄得乾淨。漫山遍野巡邏回來的禍鬥們也聚攏在院子裡休息,順毛來報,說是還有最後兩隻禍鬥還沒有回來。“誒……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趙煜嚷完疼,又耐不住安靜,囉囉嗦嗦地問道。木潸沉吟半晌後,猶豫地瞥了眼木苒,嘀咕道:“我想去一趟日本,把那些族人帶回來,看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他們。”“那裡可是徐福的大本營!龍潭虎穴!你不能去!”趙煜一個鯉魚打挺,差點從沙發上滾落下來,“太危險了!我不答應!”木潸抿緊唇,倔強地看著他。趙煜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趙鈺睜開眼,出面打圓場道:“也不是說一定不能去,而是要從長計議,有備無患,比如……”他的話還未說完,已經倒了一半的大門忽然被撞開,順毛急衝衝跑到眾人面前,大呼道:“主人!二丫和三丫被一隻怪鳥纏住了!”趙煜站起身,二話不說便往門外跑,順毛剛要追上去,二樓的窗戶突然爆裂,一隻青色的大鳥從視窗直墜而下,發出巨大的撞擊聲。“青鳥!”木潸失聲驚叫,匆忙跑到滿身燒傷的青鳥身邊,將它託抱起來,“你怎麼來了?”兩隻禍鬥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咆哮著要衝向青鳥,被趙煜一左一右拎了起來,“笨蛋!自己人!”木苒也從鋪蓋裡走了出來,“青鳥怎麼來了?”青鳥猛咳了幾口血,顫抖著伸出自己的腳,她細長的腳脖子上綁著兆族人專用的信筒,木潸心中一凜,趕緊拆開信筒。信上的字跡凌亂潦草,顯是匆忙而就的,“是奶奶的字!‘村門已破,敵人來襲,速回!’姑姑!”木潸站起身,臉色煞白地看著木苒。木苒接過信紙,眉頭緊皺,“木潸,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回去。”“嗯!”木潸轉身就要往樓上跑,卻被趙煜一把拉住,“等等!你們那出什麼事了?”木潸大急,“村子的結界破了,入口可能被人強行開啟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去!”“我要和你們一起去!”趙煜用力抓緊木潸的手。“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去!”木潸眼眶發紅地瞪著趙煜,“更何況,外人不能入內,這是祖訓,你不能進去!”“就是因為危險,我才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去!”趙煜怒道:“我是誰?我是外人嗎?我是你們族長未過門的丈夫!哪個混蛋敢說我是外人!”兩個人一前一後,大眼瞪小眼,一時都沒有說話。“小煜,”“混蛋”的姑姑發話了,“你一起來,現在,上樓把該帶的東西帶上,我在樓下等你們。”長輩答應了,木潸再無反駁的餘地,趙煜興高采烈地牽著她,雙雙上樓。待到他們倆的身影不見了,木苒忽然轉過身,與趙鈺相視,“你怎麼看?”趙鈺沉聲道:“村子的入口是怎麼被發現的?”木苒搖頭,“村子所在的山谷歷代族長都會重新布好結界,一層層結界纏繞下來,要想進入我們的村子,只有三種方法,一是自身擁有血脈,這是天然的解除結界方法,二是尋找每層結界之間的豁口,慢慢進入,三是真正達到天地人三者合一之人,這種人,幾千年來載入史冊的只有陶淵明,但當年徐福便是用此種方法破了我們的結界……”趙鈺問道:“你更傾向於哪一種?”“叛徒,”木苒的臉色越來越沉,“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趙鈺忽然笑了,“我知道你要幹什麼了。”木苒沉默地看著他,目光堅毅。等木潸和趙煜下樓後,破落的大廳裡已經只剩下孤獨的福壤和康復了的青鳥。“姑姑呢?”木潸奇怪道。福壤站在大廳正中央,他背對著樓梯上的木潸和趙煜,眼神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追隨出那扇已經毀滅的大門,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裡來回飄蕩,似一首厚沉如大地的詩歌,蒼涼、寧靜、帶著對生命最初的讚美與絕望,他說:“小姐讓我留下來保護你們回族裡。”正午的陽光太盛大,耀得木苒有些花眼,她一個人行走在山腳的盤山公路上,前方的路障已經被人拆除,路邊的樹叢裡,知了的叫聲此起彼伏,混著陽光下水泥路面的乾燥氣味,透出股夏天的綿長味道。木苒摸摸自己已經不再靈活的右手,掌心的熱汗細密而出。一輛白色小車從公路上馳騁而過,停在木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