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之外,再也沒剩其他人。
“為什麼會這樣?”她既同情又好奇,真難想像這個世界有人像他這麼悲慘。
為什麼會這樣?
他也想問自己,但又不敢問,總覺得那跟自己有關,是他對環境不滿的詛咒,間接造成的命運。
他真的不想回想那場熊熊大火,不想回想起那些彷彿無止境的哭號,但他的腦子就是不聽話,耳朵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聽那些痛苦的聲音……
“皓天?”他精神恍惚的樣子嚇壞了郝蔓荻,只得趕緊搖搖他的手,要他回神。
韋皓天困惑地看著郝蔓荻,不曉得自己為什麼在這裡,過了好幾秒鐘才想起一切。
“沒什麼,我很好,說到哪兒了?”他勒令自己不能沉浸在過去的回憶,特別是在郝蔓荻面前。
“說到你的家人都呃,都已經不在人世……”就算她平時再驕縱,也沒辦法不對這件事表現出同情,或說出不好聽的話。
“對,他們都死了。”他的神情一凜,好像這件事跟他無關一樣。“我全家都死光之後,我的身上沒有半毛錢,就到西藏北路的泥城橋下一帶打混,跟人家租黃包車來拉,勉強過活。”
西藏北路的泥城橋下一帶,算是黃包車比較集中的地方,無論是要租車或是打架都有人照應,像他這種落單的孤兒,更需要這類的靠山。
“後來,我看見有客人欺侮同行的兄弟,便過去聲援,結果被到泥城橋附近的商老爺子看中,問我要不要做他的包車伕?”所謂包車伕,就是專門為某位老闆拉車,而不必上街搶客人,有點像是私人司機,但又不太一樣,黃包車伕要苦多了。
“我當然說好。”韋皓天回憶道。“商老爺子對我很好,不但供吃供住,最後還收我為義子,提拔我進入幫派,期許我將來能成為維均的左右手,在上海闖出一番大事業。”
“商維鈞,就是那個在婚禮上害我出糗的人嗎?”她沒忘記那張漂亮到不像話的臉孔,是如何地帶著笑意,一腳將她勾進湖裡面去。
“你自找的。”他還是那般維護結拜兄弟,氣煞了郝蔓荻,不過她也找不到話反駁就是。
“後來呢?你真的加入幫派了?”她是聽過他黃包車伕的背景,但從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