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成這樣。夾在中間,他也真倒楣!
他把沈冬生咒上一百遍,但對唐荷莉的疑問,他還是全部否認到底,推說不知道。
儘管對唐荷莉不好意思,但同是男人,他也只好幫沈冬生擔一擔。
第十章
計程車到達沈冬生住處前,唐荷莉從車中撥了通電話給沈冬生。才十點,她想沈冬生應該在家才對。她特地請假,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忍不住還是先打了電話。
沒人應。她仍然吩咐計程車在沈冬生住的大樓前停車。
上了樓,她按按門鈴,耐心地等著。隔十秒她又按門鈴,正想再按鈴時,門開了。
“是你啊。”沈冬生一張惺忪的臉,被吵醒的模樣。
“不是我還會有誰?你在等誰?”唐荷莉軟軟的質問,一邊把皮包放好,一邊不滿說:“我打了電話,你在家怎麼不接電話?”
“我在睡覺,沒聽到電話響。”才剛醒,沈冬生臉上殘餘一些凌亂的痕跡。“我去衝個澡。”丟下唐荷莉,逕自到浴室。
唐荷莉靜站一會,聽到浴室傳出水聲後,便走到電話前。除了她的留言,沒什麼可疑的地方。她四望了一下,小心不發出太大的聲音,把能開的抽屜都開啟瞧了一遍。
她也不確定她要找什麼。一切看起來都如常的樣子。然後,她悄悄走進畫室。畫架空空的,桌上凌亂地擺了一些畫冊草紙,底下——她目不轉睛盯著,角落底下藏在一堆宣紙後頭,擱了一幅畫。
她沉著臉,把畫抽出來。畫裡是一個女孩。再平常的人,經過藝術的想像及轉化,都會美上好幾分。畫裡的女孩就是這樣,在一朵朵藍色玫瑰的擁簇下,不顯絲毫的煙火氣。上角有著題字,寫著“B…612·夏生”,左下角則有沈冬生的落款。
唐荷莉不覺抿緊了嘴巴。她想起什麼似,又回到客廳,奔到電話前搜查裡頭登入的號碼。為數不多的號碼裡,大多有一個簡號表明,只有一個陌生號碼可疑的什麼都沒有。
她瞧瞧浴室的方向,繼續還傳出水聲。她沒多猶豫,直接走進沈冬生的房間。
沈冬生才醒,床上的被褥還沒整理。房間的色調和擺設都相當簡單,看起來純是睡覺的地方。唐荷莉環視房間一眼,照例把能開的抽屜、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還是沒任何收穫。
沈冬生的記事簿簡單得簡直乾淨。沒有她要的線索。
她又走到畫室,東翻翻西查查,忽然看到架上一本英譯本的“小王子”。
她覺得奇怪。這本書出現在這裡雖然稱不上不協調,但她不知道沈冬生居然會看這種差不多等於小孩子看的書。她自己其實也曾看過,但看了幾頁就看不下去。老實說,對書中作者大做文章的那張畫,即使現在,她還是覺得應該是一頂帽子,而不是一隻吞了大象的蟒蛇。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她才看不下去,太嬌柔造作了。
她抽出書翻開一看——書中夾了一張紙條,是沈冬生的字跡,寫著“夏生”,後頭赫然就是那個陌生可疑的號碼。
唐荷莉將紙條握在手裡,從頭涼到腳底,跟著氣懣不滿起來。
等沈冬生從浴室一出來,看見唐荷莉坐在客廳,面前桌上擺著那幅畫,他愕愕一會,卻沒說什麼,取出一瓶啤酒,灌了好幾口。
他的頭髮還是溼的,肩上擱著毛巾。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喝著啤酒。
“這個女孩是誰?”唐荷莉並沒有咄咄逼人。
一般女人發現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交往,多半有種慣性的歇斯底里、張牙舞爪的。可是唐荷莉有她的修養。平心而論,唐荷莉絕對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女人,有她自己的格調。事實上,她和一般女人一樣,還是有遇到這種事時的刻薄尖酸,只是,儘管氣憤不滿,她質問沈冬生的語氣卻是令人內疚的體貼柔軟。
沈冬生沉默喝著啤酒。
“她叫夏生是吧?蔡清和都告訴我了。”把王月霞告訴她的,及她翻箱倒櫃找到的都歸到蔡清和頭上。
“夏生,徐夏生。”他未免也太乾脆。但唐荷莉都說得那麼白,他不能再沉默。
電話不巧響起來。
“唐荷莉——你女朋友來找過我,”是蔡清和。“問徐夏生的事,我告訴她我什麼都不知道。先告訴你一聲。”
“我知道了。”
“怎麼了?啊?她現在是不是在你那裡?”不愧是蔡清和,就是這點腦筋轉得快。
“嗯。”沈冬生苦笑一聲。
“那我不多說了。你好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