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上中的毒卻比較討厭,三天兩頭就給他發作一回,不過他倒也沒把這當回事。反正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裡。也根本提不起心思去考慮未來,毒發了就等它過去。就這麼隨便地走走歇歇,偏偏一不小心,就遇見上百人圍著十幾個倒黴蛋喊打喊殺。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碰上這種事,總不好意思直接裝成沒看見。只好順手管了一管,結果隨口一問,才知道這些居然是秦國難民。
自從在京城和楚若鴻趙忘塵撕破臉直到現在,他一直提不起勁和人相處,更喜歡一個人孤零零地過日子。可是此時此刻,碰上這些秦人難民,心情卻實在有些複雜微妙了。
然而他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所以隨便扔下幾句忠告便離開了。誰料到半路上,忽然間居然又毒發。這一回,偏偏心情又灰暗冰冷,連運功對抗都提不起精神去好好做。結果就是……他一不小心。不知不覺地,就暈過去了。
等他醒過來時。居然就到了秦國境內。當時真是啼笑皆非,哭笑不得。莫名地有些惱怒。偏偏這個時候,正巧還冒出一幫陳國士兵來,對著這些難民喊打喊搶的觸他地黴頭,他要不乘機下狠手出氣,那他就不是方輕塵了。
可惜啊,一個人表現得太勇敢,太強大,太能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一堆老弱婦孺兩眼放光地跪在你面前給你磕頭時,那種鬱悶挫敗的感覺直能使人發狂。
最後到底是為什麼答應一路保護他們的呢?
是因為太閒沒事做,還是因為,自己那僅剩地良心對秦國的百姓有抱愧之心,又或是……
對於自己保護這些人一路前進地動機,方輕塵隨便想了一兩次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懶得再多費心思了。
這一路上,他隨手收拾了不少潰敗的散兵,身邊這些難民,看他的眼神,便簡直是在拿他當神仙了。只是,哪個神仙會象他,三天兩頭髮一回病呢?
每次毒性發作,他都喜歡清清靜靜,遠遠躲開別人的視線。難得這回終於能找到一處村子,終於有一個象樣的房子一張象樣地床,把門一關,總算可以讓他安靜一點了。
本來嘛,毒發已經很不好受了,還要同時忍受一堆人關心擔憂著急焦慮的眼神,那簡直就是雙重摺磨啊。
他這裡毒勢發作地厲害,人就有些暈暈沉沉,隱約了聽到大隊人馬入村的動靜,但本能告知他並無危險,所以也懶得動彈,直到這時耳邊聽到一聲喊:“方輕塵!”
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現實中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心神微動,這才無可奈何地提起精神來。
其實從他護著這幫難民,一路向秦國國境深處而來,他心中就隱約知道,最後怕是難免要跟秦旭飛的人撞上的。雖然他並沒有刻意想去尋找秦旭飛的軍隊,倒也什麼要故意迴避躲閃的念頭。只是真看到了祁士傑,他還是莫名其妙地嘆氣啊。
他在這邊嘆氣,祁士傑還在那邊目瞪口呆。他們也都聽說過方輕塵失蹤的訊息,但是,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方輕塵居然會這樣,有些淒涼有些狼狽地,一個人出現在他們秦國地國境深處?
他傻眼了半晌,才想起來抱拳深施一禮:“末將拜見方侯!”
秦軍上下,無論對方輕塵有著怎樣的複雜心態,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他失禮。
反正他們這幫人身上的楚國官爵都還沒有革除,所以他對方輕塵執以下屬之禮,倒也是說得過去地。
方輕塵站起身來:“好了,既然你們來了,那這幫人就交給你們了,沒我什麼事了。”
看他這樣子,竟是要如釋重負地趕緊離開,祁士傑慌忙上前一步:“方侯既然入秦,總該去見見殿下,好讓我等盡一盡地主之誼。”
方輕塵淡淡一笑:“兵兇戰危,這些虛情客套能免則免,我就不給他添麻煩了。”
什麼話啊。你跑到秦國,卻不見殿下,甩甩手就走。這才是真添麻煩呢!放你走了,我回去怎麼交差?知道有你這麼個敵友莫辨的強人忽然間出現在左近,今天晚上軍中重將們怕是誰都睡不好覺吧?
祁士傑心裡悶悶地想著。臉上還真不敢表現出來,只小心地攔在門前。恭敬地道:“殿下素敬方侯,若知方侯至秦,我卻未能請來一會,必不能饒我。方侯您就體諒我這微末小將地苦楚,還是先去見見殿下吧。”
方輕塵失笑:“我若一定不去。你待如何?”他似笑非笑看著祁士傑:“硬捉了我去?”
祁士傑當即一腦袋全是汗。
硬捉?
他身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