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再去聽過,電腦之中,那無盡的呼喚。
只是到了現在,他才完整地聽到他的哀號和悲鳴,他地絕望和恐慌,他的無助和悔恨。
方輕塵徐徐睜眼,目光中,竟是一片平靜。
他一步步向前行去,不急不緩,不停步,也不猶疑。
“為什麼你們要攔著我?你們騙朕!騙朕!輕塵死了,他死了!他把他的心給了我,我卻害死了他,我要去找輕塵,我要和輕塵在一起,不要攔著我,我求求你們,不要攔著我……”
由憤怒,到瘋狂,轉至哀求。那人要的,不過是一個死亡,一個解脫,一次追尋,一個渺茫地,可以相聚的希望。
是誰負了誰,是誰害了誰?
是楚若鴻的軟弱多疑給了方輕塵最後一擊,還是方輕塵的冷漠絕情,毀了楚若鴻的一切。
方輕塵面容沉靜,只如止水。他走進宮門,他看著御園裡,那一片混亂狼藉。
那人地發已亂,衣已散。身上猩紅點點,額上被亂髮遮掩間,隱約是血跡斑斑。他雙手死死抓著銳利的瓷片,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滑落出雙手指縫之間。
年邁地太醫,不知所措地呆站在一旁,六七個宮人,拼了死力,抱腿的抱腿,抓手的抓手,按肩的按肩,摟腰的摟腰。這麼多人合力,竟然還是無法阻止那個人瘋狂地掙扎。三個太監拼了命掰他地手指,卻硬是奪不下他自傷的瓷片。
幾個人就這麼糾纏成一團,掙動翻滾,攪得煙塵滾滾,鮮血淋漓。
“太上皇啊,您鬆手,您先鬆鬆手吧!這先先後後的事兒,奴才們慢慢講給您聽啊,奴才們都講給您聽!”
“太上皇啊,方侯真沒死,他沒死,當初死地是個替身。您先鬆手,容奴才服侍您更衣治傷,好去叫方侯來見您啊……”
沒有人注意到方輕塵的到來,而方輕塵也沒有立刻衝上來,解救那個想要為他自盡的人。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一片混亂,看著那個披頭散髮鮮血滿身的少年,不斷掙扎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