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點燃了火摺子,桑榆的頭髮畢畢剝剝的燃燒,灰燼落在石碗裡。
採白仙姑把寶瓶裡的恆水瑤池聖水倒滿了碗,展逸端起碗來,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展逸小弟弟,你……你就不要喝了吧。”
簡玉不住擦眼淚,桑榆太可憐了,她實在不忍心看她那可憐無助、滿眼淚水的表情。
展逸看了一眼桑榆,又看了一眼簡玉,一咬牙,狠心仰頭將那碗水喝了下去。
山洞裡剎那變得無比的安靜,桑榆不再哭鬧,她的臉上是萬籟俱灰的神色,只是眼淚依然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斷的往下掉,她對採白仙姑說道:“師父,我求求你,讓我能和展哥哥最後道別!”
採白仙姑猶豫了一下,解開了桑榆的經脈,桑榆忽然跳起來,就撲向展逸,她揮起了拳頭,不住的擂打他的胸膛。
展逸也不避讓,讓她打,只是眼淚也止不住的流下來。
桑榆一邊打一邊說:“還手啊,你為什麼不還手?你狠心讓我忘記你,為什麼不狠心打我,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不住說,不住的打,忽然又抱住展逸,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大聲痛哭。
展逸想要擁抱她,可是又被她猛地推開,揚起了巴掌,狠狠的打,展逸臉上開始紅腫。
然後她小獸一樣,撕開了他的衣服,抱住他不斷的親吻,吻他的臉,吻他的嘴唇,吻他的脖子,吻他的肩膀,吻到手臂上,忽然狠狠地咬下去。
“啊……”
展逸剛撥出一聲痛,就緊緊的咬住了牙關!
桑榆忽然一把將展逸推倒地上,指著展逸那一個血淋淋的唇印,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淒厲而悲慟,展逸發覺她的眼睛已經漸漸迷濛。
展逸拿起那把青源神劍,桑榆眼睛又開始發亮,挺起了她的胸脯,嘴角里竟是笑容:“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
“不要!”
“別!”
簡玉和採白仙姑也吃驚的阻止。
展逸笑笑,低聲道:“神劍,小小小小小……”把它幻成了一枚戒指,道:“青源神劍啊,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叫情緣了,請你好好守護我的小桑榆,別讓她再受到傷害!”
他拾起桑榆的左手,把青源神劍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道:“榆兒,我的家鄉有個習俗,如果一個男人很愛一個女人,他會送給她一枚珍貴的戒指。”
可是桑榆的眼睛已經越來越迷濛:“你愛我嗎?”
展逸點點頭,道:“是的,我愛你!”
桑榆搖搖頭,眼皮不斷的瞌睡,她喃喃道:“可是我不認識!你是誰?你為什麼愛我……”
採白仙姑伸出手臂來,攬住了軟軟癱倒的桑榆,道:“展逸,做個凡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說著從頭上拔出一根銀色的頭髮,咬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上去,鮮血立即融進銀色的頭髮裡,遞給展逸,道:“遇到什麼危險,可以召喚我的幻身。”
展逸接過那根銀色頭髮,把它貼近簡玉的黑髮裡,銀色的頭髮立即融了進去,就像簡玉自己的頭髮那般,在一叢黑髮中流蕩著銀色的光澤。
採白仙姑點點頭,道:“那麼,我走了!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桑榆的。”
攬住昏迷中桑榆,走出了山洞,御空而起,只聽她一聲清脆的呼聲,一隻白鷺遙遙飛來,兩人坐到白鷺背上。
展逸和簡玉跟了出去,他就那樣仰著頭,看著那白鷺扇動著翅膀,白影漸漸消失在天際,他的眼睛裡再次充滿了淚水。
簡玉取出手帕來,要給展逸包紮手臂上的牙印。
展逸搖搖頭,道:“不用了,讓它自然癒合吧。”
簡玉垂下了頭,一滴眼淚滴落地上,此時展逸雖然在她身邊,但是他送給了桑榆一枚戒指,而且他說一個男人很愛一個女人,會送給她一枚珍貴的戒指。
展逸拉住簡玉的小手,道:“簡玉小姐姐,我們走吧。”
回到了簡玉的家,只見眼前一片廢墟,一片狼藉。展逸拿了烏凌霄留下來的那把仙劍,開始劈木架樑,重建家園……
半個月後,簡家一片張燈結綵,陳設得花團錦簇,這天正是展逸和簡玉成親的好日子。
這日前來賀喜的親戚朋友擠滿了簡家,行罷大禮,酒宴過後鬧新房到最後,賀客要新郎新娘表演節目,展逸道:“我給大家唱首歌罷。”
賀客紛紛鼓掌,這個異世仙道,他們的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