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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趙大人,本官已恭候多時

這就是神章武夫蓄滿力量,所能打出的一擊嗎?

望著那如脫軌的列車般,呼嘯而來的擂鼓錘,趙都安毫不懷疑:

哪怕自己面前有一座小城城門,亦會被這一錘攻破。

也就在鐵尺關打出他此生,最強的一擊後。

這個放出豪言,要堂堂正正輸掉的武夫,竟如離弦之箭,朝院牆奔去!

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時,便已屈膝踏地。

如一根彈簧板,躍上院牆,朝外遁去!

跑了!

趙都安瞳孔驟縮,袖中飛刀卻被他強行攔下。

第一時間,看向了馬閻。

卻見這位“閻羅王”冷哼一聲,似早有預料,左腿跨出一步,左手五指張開,竟仍舊以肉身之軀,硬接擂鼓錘。

“鐺——”

金鐵撞擊聲中,他半邊身軀蒙上金色霞光,堅硬如鐵,與擂鼓錘硬碰硬。

一股勁力,則從他左腿遞入大地。

瞬間,腳下丈許範圍,地磚龜裂塌陷,化為淺坑。

右拳朝後拉開,在瞬間蓄力數次。

朝遠處,剛躍上院牆,處於凌空狀態的鐵尺關隔空砸去。

這一拳,竟活生生拉出音爆聲。

趙都安目睹,空氣盪開一條筆直成線的“漣漪”,盡頭便是鐵尺關。

“噗!”

鐵尺關口噴鮮血,如折翼大鳥,頹然跌落,掉在院牆跟下。

距離逃出院子,也只差半步。

“噹啷!”

擂鼓錘近乎同時,掉在地上,八十斤重的巨錘,頭部竟朝裡凹陷出半個拳頭的印記。

體表霞光退散,馬閻輕輕吐氣,平靜說道:

“搏殺之時,生死不一定取決於修為高低,武道強弱,經驗同樣可發揮逆轉翻盤的效力。

如他這般,從沙場下來的,更都清楚無所不用其極,所謂的沙場猛將,堂堂正正單挑,那是話本,茶樓說出匠人口中的演義故事,做不得真。

除非是身份足夠高的人物,彼此惺惺相惜,才有可能於搏殺中,只守正,卻不出奇。”

趙都安愣了下。

心說都打成這樣了,合著你還在這教學呢?

馬閻瞥了他一眼,略有得意。

車廂中,他被這小子“教育”了半天,這會豈有不“教育”回來的道理?

不露一手,真以為自己這個“督公”是吃乾飯了的。

“大人,人還活著,但動彈不了了。”

這時,有錦衣將鐵尺關拖了回來。

他躺在地上,渾身浴血,一動不動,唯有胸口起伏,眼睛圓睜。

看了二人一眼,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趙都安皺眉:“不會快斷氣了吧。”

馬閻淡淡道:“他沒事,能思考,能說話,我只是斷了他經脈。”

頓了頓,他看了趙都安一眼,幽幽道:

“若他死在本公手裡,那豈不是麻煩?”

意有所指……趙都安訕笑了下。

若鐵尺關涼了,那馬閻的嫌疑就大了。

帶馬閻來詐人,有三個原因。

一來是坐鎮,二來,也是試探,他沒說,但馬閻顯然已猜到了。

至於第三,則是倘若馬閻有問題,那捆在身邊,也可避免其有機會進行額外安排應對。

“你做得對,在塵埃落定前,包括本公,也值得懷疑。”馬閻淡淡道。

趙都安堆笑道:“我從未懷疑過大人。”

恩,畢竟按我的猜測,莊孝成當初設計,就是為了殺伱……不過,猜測終歸只是猜測。

二人說話功夫,其餘錦衣也反應過來。

一擁而上,將鐵家其餘人綁了起來。

“錢可柔,鄭老九,”趙都安喊來兩名下屬:

“你們帶幾個人,仔細搜查這座宅子,尋找可疑物。”

逆黨之間,上下線肯定有聯絡方式,鐵尺關閉嘴頑抗不配合,他就要這座宅子說話。

“是!”二人應聲。

趙都安揮手,指揮其餘人撤離:

“去第三場。”

馬閻親自提起“鐵尺關”,將其嘴巴堵上,準備貼身看管,聞言愣了下。

趙都安笑著解釋:

“不能放鬆啊師兄,萬一內鬼不只有一隻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