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將其徹底殺死。
“已成大患吶……”
莊孝成嘆息一聲,目光垂落,看向手中那封由鷹隼送來的信函。
京城距離紫禁山莊太遠,哪怕在這個有術士的世界,也難以遠途傳訊。
故而,匡扶社佈置了一套類似烽火臺般的秘密傳信法子。
可以特殊鎮物做法,以事先約定的“暗號”,傳遞一些簡單情報。
方才,山下鷹隼傳來最新情報:千面神君被捕。
“短短數月,折損我兩員大將……”莊孝成手掌用力攥緊,手背青筋浮凸。
顯出,他內心遠不如臉上這般平靜。
如何折損的?按理說,以千面的狡詐謹慎,又帶了自己為其準備的“貼身”寶物。
不該如此。
可惜,信紙上無法傳遞複雜情報,只能再等一些日子,詳細情報才能傳回。
“會不會,又是這個趙都安?”
莊孝成莫名生出預感,又自嘲一笑:“總不會重蹈覆轍……”
身後,忽然傳開踩踏樓梯的腳步聲,很輕。
“太傅,樓頂風大,可是山下又有什麼變故?”一個女人的聲音擔憂傳來。
莊孝成將紙張縮排袖中,面帶笑容地轉身,藉助山莊裡這座白鶴樓懸掛的燈籠光芒,看向登樓的女人:“王妃怎麼來了,沒照看世子殿下?”
二皇子名為徐簡文,十歲時,便按照皇室的規矩,由先帝封了“文王”。只是一直住在京城,眼前的女人,便是二皇子的正妻,文王妃。
氣質柔弱,容貌動人的文王妃輕聲道:
“世子有下人照顧,我上來看看。”
二人口中的世子,還只是個幼童,乃二皇子徐簡文的骨血,也是匡扶社的旗幟。
匡扶社對外打出的旗號,一直是推翻偽帝,扶持小世子登基。
莊孝成笑著搖搖頭:“王妃不必掛心,些許小事,老夫自會與社中諸將處理妥當。”
氣質柔弱的文王妃“恩”了聲,好似才放下心,在莊孝成安撫後,才下了樓。
目送女人離開,大儒模樣的莊孝成負手而立,忽然說道:“將這個訊息告知靖王府,還有其他那幾個閒散王爺,哼,讓他們自己掂量,看偽帝勢大後,會不會拿他們幾個叔叔開刀。”
黑暗中,燈影輕輕搖曳,一道身影徐徐顯出,抱拳道:“是!”
而後,消失不見。
……
……
趙都安騎馬,噠噠噠返回家宅時,天已徹底黑了。
古色古香的門樓,垂掛的燈籠旁蚊蟲飛舞。
搭配遠處青冥的天色,趙都安恍惚有種走入畫卷的感覺。
進了宅子,有最近家裡新添的下人殷勤上前牽馬,喊著“老爺”回來了!
家裡只他一個男主人,趙都安年紀輕輕,就成了“趙老爺”。
飯堂。
尤金花與趙盼神色焦躁地迎接出來,繼母眸子中帶著忐忑:
“如何了?姨娘在家,聽鄰居說,你去抓賊了?受傷了沒有?”
趙都安露出笑容,哈哈一笑,張開雙臂,虛攬著二女回到飯堂。
簡略說了下賊人已伏法,之後不必緊張的話。
至於中午時,在南城被伏擊的事,他並未提及。
只隨口說,自己與尤展德一家見過了,之前的事作罷,兩家不再聯絡。
尤金花舒了口氣,這才喜滋滋露出笑容,心頭大石落下。
趙盼隱隱覺得可能有事,但沒有證據。
……
飯後。
酒足飯飽的趙都安,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因天氣還有些悶熱,便沒進屋,蹲在房簷底下,取出“九易”面具擺弄。
“這玩意,蓋在臉上就能變?”
趙都安好似得到新玩具,迫不及待要嘗試。
他將柔軟的面具緩緩覆在臉上,只覺那面具自行吸附,緩緩融入他本身的臉皮。
“變成誰好呢?”
心中,一個個熟人臉孔接連閃過。
最終,他沉默了下,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
那個苦哈哈任勞任怨,卻沒放肆享受過一天權力,直到猝死的牛馬。
臉孔上,宛若水波擴散。
“大哥,娘買的青提,在井水裡冰過的……”
迴廊裡,穿著輕薄小裙子的少女捧著一隻裝滿了青提的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