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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起歌!”方博然艱難的開口,他的語言功能比起病前更加退化,連吐詞都有些吃力。

方起歌湊近握住父親的手,半蹲著和他平視,“我在!”

“……”方博然反手握了他的手,蠕動著嘴唇想說什麼,卻只從喉頭滾出一串模糊的聲音。

此時,蔣惠婷端了水果出來,方博然望著她的眼神裡閃過一抹溫和的色彩。

方起歌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張保養得宜的臉龐上,還是爬上了歲月的痕跡。

掉轉視線,他皺眉道:“你想我不要難為她?”

方博然重重點頭,用食指在他手背上畫出幾個字。

“不容易,誰都不容易?她在媽媽病重的時候就和你不清不楚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提到早亡的母親,方起歌依然難抑脾氣。

方博然搖頭,閉了眼露出不適的神色。方起歌見狀,自是有些懊悔,俯身輕道:“爸!你還好吧?”

方博然微微側過頭,這幾天為了蔣惠婷的事情,父子倆已經吵了好幾次。方博然想給她一個名分,方起歌卻不同意。方博然考慮到兒子的意願,自然是想要獲得他的支援,只是幾次談下來,都沒有得到什麼實質進展。

蔣惠婷站在那裡,眼裡閃過一抹黯然。

File。41(補完~)

File。41(補完~)

題記——我寧願你微笑著把我忘記,也不願你因記起我而悲傷。

陽春三月,草木復盛。

外間的春意盎然和方家老宅的緊張壓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餐廳圓桌上,一片狼藉。滿桌的水漬,從方起歌端坐的地方蔓延開來,站在對面的蔣惠婷手執一隻空杯,杯口正對著他的方向,杯沿有水珠成串滴落。

樂意怔了半天,慌張的從包裡翻出紙巾。方起歌看都未看,徑自起身往外走去。

今天,方起歌本是帶了樂意一起過來陪方博然吃飯的。結果,父子兩人在餐桌上又為了蔣惠婷的事情爭執起來。最後,方博然憤而甩袖離開了飯廳。

蔣惠婷羞憤難當下就將一杯水潑到了方起歌身上。

樂意從始至終都沒聽過方起歌談家裡的情況。只是來的次數多了,受到方家老保姆吳阿姨的點撥,自然而然看出了蔣惠婷身份的尷尬。憑心而論,蔣惠婷對方博然也算得上實心實意,所以方起歌這樣敵視她,樂意也是十分不解的。

眼看他往外走,樂意對著蔣惠婷露了個歉意的笑容,緊隨著追了上去。

此時,蔣惠婷卻大聲叫住了他:“方起歌,你站住!”方起歌腳步未停,恍若未聞。她揚高的聲音微顫,滿是怨憤,“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但是你知道你爸爸遺囑都寫好了,我什麼都不會有。現在,他只是要給我個名分,我沒本事,我一個女人,一輩子,求的是是什麼?還不就那一紙證書,我年紀大了,你爸爸也年紀大了,你自己也不小了,瘋夠了玩夠了,能不能設身處地得為別人想想?

方起歌走到門邊,停了腳步,冷睨著她道:“設身處地?一個第三者,你配嗎?”

說完,他頭也不回往外走去。他忘不了,病弱的母親獨自垂淚到天明的場景。

從方起歌記事起,母親身體就不好。因為外公是老來得女,極為寵她。家境殷實下,她也就不用為生計擔心,後來嫁給了方博然,更加是不會想著工作了。也因為家裡的事情有妻子一力承擔,方博然才能放手在生意上面。

但是,隨著他賺錢越多,回家的時間就越晚。

那一年,是方起歌14歲的生日,方博然特意空出一天陪母子倆,也是那一天,少年方起歌發現了蔣惠婷的存在。身為父親的秘書,卻說了些不合身份的話,他躲在暗處,將那些曖昧的話語悉數聽入耳中。轉身,就看到了母親柔弱的身影。

她朝他伸手,柔聲道:“起歌,來,我們去切蛋糕。”

他沒有料到,這是母親為自己切得最後一個蛋糕。

所以,方起歌不可能祝福他們,更加不同意蔣惠婷冠上方太太的名頭。

方太太,永遠都是屬於母親的。

樂意跟在方起歌身後,聽著蔣惠婷隱忍的哭聲,有些於心不忍。尚未想好怎麼開口,方起歌先行道:“你是留在這裡還是跟我走?”

“我跟你走!”她充分的表現出了一隻忠犬的本性。

司機聽了吩咐,將車子一路開到了海邊。方起歌下車往堤壩邊走,忠犬忙不迭的跟隨。初春的海風,帶著微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