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點頭,駱大春不嫌棄我礙事,肯帶著我,已經大大出了我的預料,讓我激動萬分。不過後來想了想,他嫌棄我也沒有辦法。因為秋把我託給他了。他不可能把我放在別的地方。
“可是駱大哥。我們怎麼找呢?”
這一次駱大春掏出了一隻透明的“玻璃”扳指,對我說:“落雪山莊感應天災之門的器具並不只一件,否則我們也不能分散在各地尋找天災之門的痕跡了。秋遠拿了我的,我又找了一件別人的。這次的事九成是與天災之門有關的,我們就循著這條線索去找吧。”
山裡沒辦法騎馬,所以我們就是徒步。我想人的潛力真的是無窮的,我雖然不會輕功,可是現在我認真了起來。調動了全部的力量用來奔跑,再加上這些日子跟著秋修習內功的成果,居然勉強跟上了駱大春的速度。
駱大春有些驚訝,但他看到我咬著牙拼命跟著的樣子,就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所以他不但沒有放慢速度,反而加快了步伐。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月亮升起在天空。今天剛好是滿月,天空晴朗,沒有云朵的遮蔽。所以圓月顯得格外大,格外亮。用幽幽的冷光照亮了山間。
與平時不同的是,今夜的月亮是藍色的,是非常怪異的、超越了常識的藍色,彷彿這不是人間的月亮,而是幽冥界派來的月亮的替身。
我上英語課的時候學過一個短語,叫作“oncea blue moon”,直譯的話就是“曾在藍色的月亮下”,但它真正的含義卻是“千載難逢”。後來我認真查了一下這個詞的來歷,說是在火山爆發之後和異常氣象之下,月亮會呈現藍色,但是這種情況機率極低,才被稱作“千載難逢”。
語言往往是相通的,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中文裡竟沒有對藍色月亮的描寫,所以我對這個英文短語一直持懷疑態度。可是今天,我真的看到了巨大的、藍色的月亮,而且,這藍是如此詭異,令我心中充滿了不詳的預感。
月亮升得越來越高,顏色也變得越來越藍,就在藍色的月光下,駱大春手上的扳指忽然有了微弱的反應。
原本是透明的扳指,也泛起了淡淡的藍光。我們心中一陣緊縮,看來,這件事情關聯著一場大浩劫,應該是錯不了的了。
我們隨著使扳指藍色更濃的方向行進,它將我們帶到了白雲山的主峰。山勢陡峭,我們別無選擇,只有拼命向上攀爬。
不好爬的地方,都是駱大春把我帶上去的。我的手指因為抓山石而被磨出了血,但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快了,有一種預感,在峰頂,應該在那山峰的最頂端。
就在此時,我懷中有一件東西似乎著火了一般,忽然散出一股灼燙,把我燙得幾乎發出一聲尖叫。
什麼東西?我趕忙選了個可以立穩的地點,用腳勾踩住一株樹,伸手把懷中灼燙的東西掏了出來。
那東西在黑暗中隱隱地發出暗紅色的光芒。我定睛一看,不由嚇了一大跳。這不是秋送給我的那把匕首嗎?
匕首鞘上鑲著五顏六色的寶石,剛拿到的時候我還嫌它們沉,嫌它們礙事來著。現在,就是這些寶石在發出暗淡的石榴紅色的光芒,而且,讓整把匕首變得火燙。
這把匕首,是秋的家族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難道,這把匕首竟然也對天災之門有反應嗎?
這究竟是為什麼?
總之,就是感覺很近了。我掏出兩個口罩,把匕首裹起來重新放進懷裡,然後更賣力地爬起山來。
我根本想不到自己能一口氣爬到這麼高的地方,這座山峰,粗算起來海拔怎麼也得有兩千多米,應該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了。山頂氣溫已經變得很低,好在爬山令我全身躁熱,並不感覺冷。我很感激現在是夜晚,如果是白天,回頭看看腳下,一定會頭暈目眩,沒準還要掉下去的。
藍色的圓月照亮了主峰的絕頂。當我們終於攀上了山頂,便看到那絕頂之處是一塊斜探出山崖的巨石。巨石之上,正面對面地立著兩名身姿絕佳的男子,山風鼓盪起他們的衣袂,令他們的影子彷彿下凡的神仙。(未完待續。。)
No。223 摧心肝(8)
這兩名男子,都是我太熟悉的人,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兩個人都是淺色的衣裳,被月光籠上了一層淡淡的藍。他們兩個相對而立,一瞬不瞬地望著彼此。若非早就知道他們是勢不兩立的死敵,倒真要把這情景當作一幅妙不可言的畫卷了。
這兩個,一個是我的愛人聶秋遠,另一個正是處事古怪,令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