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動,就那麼懶懶散散的靠在床上,發著呆。直到阿姨拎著保溫盒進來。
阿姨這幾天變著戲法的給她煲湯熬粥,她完全記不得自己每天吃幾頓。這次熬的是雞絲粥,她沒什麼胃口,吃了一小碗就放下了。和阿姨打了招呼,就下樓去散步。
夕陽已經隱沒在高樓大廈之後,天邊的雲層依舊絢爛。有微風吹過,已有些涼意。祁安落已經有幾天沒出來了,忍不住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在樓下逛了一圈,上了樓,她卻不想回病房。於是上了天台。樓頂上安靜極了,原本是以為沒有人的,走近了才發現寧緘硯竟然在。他的身上還穿著病號服的。
看到祁安落,他也不驚訝,微微的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祁安落也點點頭,站到了另外一個角落裡。誰都沒有說話,過了那麼會兒,寧緘硯才開口道:“下去吧,這裡風大。”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遠處萬家燈火輝煌。祁安落忽然就想起了剛遇到寧緘硯時。他的各種試探來。
她的心裡忽然就有些澀澀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裝作雲淡風輕的道:“我是不是變得挺多的。”
現在的她,確實早已沒有那些小女孩兒的愛好了。甜食巧克力零食,她都很少吃。她甚至想象不到,那時候在寧緘硯的眼裡,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興許和其他戀愛中的少女沒什麼兩樣,喜歡撒嬌,喜歡各種富有浪漫意義的東西。
她突然那麼問起。寧緘硯也一點兒也不驚訝。事實上,他知道祁安落一直都是在逃避這件事情的。甚至輕易的不會去提起。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在沒有去寧家之前的她,敏感,孩子氣,任性,就跟一大小孩似的。特別的愛哭,眼淚說掉下就能掉下。不小心磕了碰了也會掉眼淚。他好氣又好笑,曾經無奈的問過她是不是水做的。
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她已經快要畢業。但還住在宿舍裡。住在一起後只要他不在,她是不肯一個人住在他們的小窩的。堅持要回宿舍裡去。說是害怕。他心疼她,讓她找室友過來陪陪她,她不肯,說是那是她和他的地方,不希望有別人去。
寧緘硯的思緒到這兒頓了下來,慢慢變暗的天色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祁安落也沒有說話,就那麼沉默著。過了許久,才道:“下去吧。”她說著先轉身,寧緘硯過了那麼會兒才跟了上去。
樓道里的燈竟然是壞的,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見大概的輪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莫名的有些壓抑。
走過那幾步樓梯進入走廊就明亮起來,祁安落上前摁了電梯,就低著頭在一旁站著。
寧緘硯站在她的身邊,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過了那麼會兒,平靜的道:“那些不好的東西,想不起就別再去想。”
他的語氣很淡,彷彿事不關己似的。祁安落的身體僵了一下,沒說話。寧緘硯也沒多說什麼,電梯上來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沒跟祁安落一起下樓,示意她先走。
電梯門很快合上,燈光有些慘白慘白的,祁安落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祁安落知道顧西東的公司出事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後,他們公司財務卷鉅款潛逃,公司已無法運轉。這種事原本就是遮蓋不住的,本地的晚報特地報道了,說是如果沒有新的資金注入運轉,後果難以設想。
看到訊息的那一刻,祁安落這才想起顧西東從那天下午後就沒再來過醫院。她立即給他打了電話,但電話是關機的。她打了大姨家裡的電話,是阿姨接的。阿姨說大姨他們去鄉下了,說是老爺子有個朋友在鄉下,生病了,他們陪著老爺子去看去了。
哪有那麼巧的事。祁安落愣了一下,隨即想到這應該是顧西東安排的。她什麼也沒有透露,掛了電話後病號服也來不及換,隨便拉了一件外套披上,打車直奔顧西東的公司。
公司裡已經亂成了一片,顧西東這時候自然不會在公司。主事的人也沒有。好在他們公司的副總監是認識祁安落的,說是顧總去想辦法去了。已經兩天沒回公司了。
祁安落問了才知道,公司的財務捲款潛逃完全沒有預兆。他甚至連假也沒有請。週一發覺他沒上班打電話時才發覺打不通了。當時誰也沒有注意,待到下午人仍舊沒出現,顧西東讓人去看時,才發現人根本沒在。問過房東才知道他已經將房子退了。
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查了公司的賬戶,才發現前已經全都被轉了出來。公司已是一個空殼。
好事不出門,壞事出千里。幾家合作的公司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訊息,立即留逼上門來要貨款。現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