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慶衣緋放到床上,把弄著瓶瓶罐罐,“合歡散”、“長相思”、“一笑泯恩仇”、“擎天”……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處於絕對的自信,男人只選了潤滑之物,並未再糾纏別的東西,一邊仔仔細細的撥弄慶衣緋,一面嘀咕,“第一次遇到不是投懷送抱的人,還得用這下三濫的手段,作孽。”
男人一面愛撫下去,又不住的自我享受,慶衣緋迷迷瞪瞪的,自然對挑逗沒有心靈上的觸覺,只有身體的誠實反應。
口舌的刺激,男人一鼓作氣,進而轉化做雙手的遊走,再加上模模糊糊的遠聲,慶衣緋的身體都燙了起來,當男人觸碰到他的禁地時,慶衣緋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你!你要幹什麼!”
男人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他一瞬間清醒竟如此,但還是好言相……哄騙,“沒做什麼。”
慶衣緋又迷糊了起來,口齒不甚靈巧,完全沒有舌戰群人的氣勢,“沒……幹什麼,那、那你是在……做什麼?”
男人不再搭理他,繼續自己的事業,慶衣緋出現了嚶嚀,“蘇荷……”
那人一時歡喜,“哦,你叫了我的名字。太好了,衣緋,什麼都不要想,交給我就好。”
慶衣緋不再說話,似乎又藥勁兒發作。
前戲工作完成後的男人慢慢的把自己送到慶衣緋的身體裡,慶衣緋先是皺眉,最後忍不住叫了起來,“不要啊!好疼!”
聲音的尖銳都吵醒了他自己,可是那一刻,他進入了他的身體。
那感覺,對慶衣緋來說,好像是精衛填了海,群山因此匿影,波濤不再。
男人緩緩的下沉,不發一言,但卻破散了他千萬年遊離靈魂的的空虛,蒼穹都黯然失色,只剩下那不屬於自己的□的佇立,暖意在遊竄至四肢到全身,奇經八脈都是他的滋味。
後來慶衣緋被折了過來,他便望著那人,那人也這樣望著他,慶衣緋看著這陌生的男人,居然險些就要落淚。男人對他深深吻去,銜住了他的呻吟。
慶衣緋突然覺得自己也釋放了本性一般,他突然恨起漏刻不停香燃盡,畢竟,天會明。
慶衣緋在深夜最為清醒,問道,“這可是夢,但你我終究會醒。我是要歸去,你也會離開。對不對?”
那聲音怎麼竟如此酥軟,如糖般沙啞,甜膩動人。
男人舔舔他的唇,“不要瞎想,我們,很快會再見,但不是在這裡了。”
慶衣緋緊緊咬著嘴唇,“不過一夜荒唐事,你我今生,怕是陌路了吧?”
那人的動作忽然粗野了,慶衣緋一時把持不住,那人的聲音如此堅定,“不,我們很快就會再見。衣緋,相信我。”
慶衣緋沒有再說什麼,任由男人為他清洗乾淨,之後兩人相擁而眠,慶衣緋睡下後,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也曾因醉鞭名馬,唯恐多情累美人。衣緋,你若高中,我們必會再見。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真的喜歡你。”
第二天起床後,慶衣緋沒有見到那個男人,若不是處處狼藉,昨夜還真是今宵別夢,桌子上有一枚玉佩,慶衣緋將它揣在了懷裡,仔細收著。
慶衣緋面無表情離開了“煙蘿地”,回到了“蟾宮”。店家殷切的問他昨日怎麼未歸,慶衣緋故作瀟灑的卻笑得很難看,“眠花宿柳,一夜風流。”
還真是一夜風流。
直到殿試,慶衣緋怎麼都笑不起來,也哭不出來,他素來不帶一本書,所以也沒有書童,只是終日自己坐在一處,悶悶的喝茶,滴酒不沾,只是把玩著那枚玉佩。
慶衣緋沒有再踏進煙蘿地,不知道為什麼。
殿試前的複試輕鬆過關,殿試那天是四月二十一日,春雨。
那日的慶衣緋著了淺碧的衣衫,襯得自己反而很清麗,白玉像一般模樣,烏雲長髮束的很是規矩,再不見往日的隨意。
殿試時慶衣緋一直低著頭,直到皇帝金口玉言道,“抬起頭來。”那聲音威嚴,卻也還算和藹。
慶衣緋抬起頭,卻在皇帝的身旁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儘管換了裝束,可總有沒變的容顏,那人衣著變換成皇室貴氣,配飾卻是似乎和自己懷裡一模一樣的白玉佩。
慶衣緋胸口貼著的白玉佩一時間似乎不再溫涼,變的熾熱如那夜的激烈搏動。
慶衣緋一時亂了,只聽得皇帝的題目,細細忖來出的倒是簡單,甚至不太正式,以至於有些調侃意味,“論‘情’”。
士子們似乎有些心底裡的騷動,自然都不敢出聲,一個個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