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村長叔叔來了。”
劉福生穿過人群,進到陳家的院子,皺著眉頭道:“陳旺媳婦,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雖說秋收結束了,稅糧也交上去了,但一個村子裡的事兒多著呢,要不是看柳正遠可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都懶得跑這一趟。
劉福生長了一張國字臉,中等身材,比一般村民顯得富態一些。
原主記憶裡,劉村長是一個比較公正的人,一心一意為村子的發展做努力。
柳恬恬也沒客氣,開門見山的道:“村長叔叔,我請你來,是想請你幫一個忙,給我做一個見證。我要和陳旺和離,分家產。”
劉福生一愣,從來都只有男人休女人的,哪裡有女人提和離,還要分家產。
“陳旺媳婦,你這是鬧哪一齣。”
柳恬恬壓下心裡的反感,語氣平淡的道:“我嫁於相公兩年,並未產下子嗣,相公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如今他也找到了自己心儀的女子,且有了孩子,咱們好聚好散,也不枉這一段情緣。”
柳恬恬說的真情實意,且有理有據。
劉福生也不好再說什麼,和離也不是不可以,和離的女人可以回孃家,也可以再嫁。
只是柳恬恬的孃家,一言難盡。
若是回去,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
陳母嚷嚷道:“我們陳家不和離,休書,給你一紙休書,滾,離開我陳家。”
柳恬恬輕聲說道:“你既如此逼我,那我只好把相公的私事,跟大傢伙嘮叨嘮叨。”
陳母驚恐的後退一步,不,旺兒子孫根壞的事情,不能外傳,這事連旺兒自己都不清楚。
當年,給陳旺治傷的大夫,曾提起過一嘴。不過,陳母並沒當回事,並且刻意遺忘。
這一年來,總是拿沒有給陳家傳宗接代,教訓原主,罵原主是不能下蛋的母雞。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忘了。
當得知月娘有了身孕,她還當著陳父的面,大罵黑心大夫。
被柳恬恬這麼一提醒,她心裡沒了底,不知道旺兒究竟是康復了,還是沒康復。
不管康復沒康復,這事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不然他們陳家的名聲就沒了。
劉福生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陳旺媳婦,你想好嗎?確定要和離。”
柳恬恬雙手一攤,無奈的道:“村長叔叔,你看我還有得選嗎?不和離,難道被休嗎?這陳家哪裡還有我的容身之地。”
劉福生默默的點頭,這是大實話。
若是強行讓她留在陳家,日日雞飛狗跳,他這個村長有的忙了。
“罷了,那就和離吧!和離書寫好後,我會送到衙門去備案。”劉福生說完轉身就走,顯然不想多管閒事。
“等等,村長叔叔,還沒分家產呢?”
柳恬恬忙喚住他,急切的說道。
劉福生無奈的停下腳步,語重心長的道:“恬姐兒,據我所知,你嫁來陳家,並未帶一分嫁妝。而你們家卻收了他們陳家五兩銀子的彩禮錢,他們若是追究的話,別說是分家產,彩禮銀子還得還回去。”
柳恬恬瞪大的眼睛,還有這樣的說法。
這個時代的女人地位真夠低下的,若是孃家沒有助力,遇到不好的夫家,真是生不如死啊!
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被惡婆婆折磨至死。
“村長叔叔,你也知道我孃家的情況。爹孃軟弱,弟妹年幼,日子艱難。我回去便多了張嘴吃飯,今後孤苦無依,生活無望。我也不奢望陳家的家產,只想要幾兩銀子傍身。”
柳恬恬說得可憐兮兮,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讓人於心不忍。
劉福生輕輕嘆了口氣,但並未開口答話。
柳恬恬眼神暗了暗,看來這銀子不好要。
劉福生的態度助長了陳母的氣焰,尖著嗓子叫道:“你們看,哪有女子被休回家,還跟夫家死乞白賴要銀子的,真不要臉。”
柳恬恬刷了一下把大砍刀從背後拿了出來,對陳母說道:“首先,我沒有過錯,是陳旺朝三暮四。其次,我們是和離,和離要些傍身銀子理所當然。”
陳母不甘示弱:“村長說的對,你嫁進我們陳家,除了兩身破爛衣服,連個銅板也沒有帶過來。你想和離,把那五兩銀子的彩禮還回來。”
柳恬恬晃了晃手中的刀,不鹹不淡的道:“我可以還你彩禮銀子,可你敢收嗎?你忘了,當初娶我進門,好吃好喝供著是為了啥。你要是想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