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堅定的眼神,讓柳母慌亂的心漸漸的安頓下來。
不是蹲大獄,不是蹲大獄,她的子女沒有犯事。
柳恬恬見柳母平靜下來,身體不再發抖,鬆了一口氣。
語氣極快的說道:“娘,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衙門,時間緊,要是誤了時辰,耽擱了差爺的事,我和歡哥兒就真的有事了,搞不好要蹲大獄。娘,差爺還等著吃飯,耽擱不得。”
柳母聽懂了,要把差爺伺候好,伺候好了,才不會為難她的子女,才能保平安。
立刻說道:“娘這就去做飯,娘動作很快。”
柳恬恬在灶屋裡轉了一圈,中午的飯菜,還有些剩菜,米飯卻吃的一乾二淨。
用剩菜招待官差不行,萬一惹怒了他們,對自己更不利,現做又來不及了。
事發突然,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安排。
見櫥櫃裡有一盆特意留出來的紅燒肥腸,沒有動過筷子,是乾淨的。
忙說道:“娘,你趕緊和麵擀些麵條,煮兩碗清湯麵,舀兩勺紅燒肥腸當臊子,要快,分量要足,讓人吃飽。”
柳母聽話的往木盆裡舀白麵粉,柳恬恬瞧她的樣子,有些不放心。
囑咐道:“娘,你別怕,就把他們當做村子裡的後輩一樣對待,不會為難你。”
“不一樣,不一樣,他們是衙門的人,腰上彆著刀。”柳母邊和麵邊說道。
“脫了那身皮,還不是個普通人,你怕他們做什麼。”
“你孩子,胡說什麼嘞?”柳母緊張的四處望望,還好沒有人聽見。
不過,恬姐兒說得有道理,不就是兩個少年郎嘛,有什麼好可怕的。
柳恬恬見柳母神色正常了,說道:“娘,你伺候他們吃喝,我先去收拾東西。”
“嗯,去吧!”
柳恬恬出了灶屋,見楊匠頭帶著一群工匠,正憂心忡忡的望著她。
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家裡的事情得安排好,免得出亂子。
笑著上前,說道:“楊匠頭,事出突然,我一會兒要跟著差爺去一趟衙門,不知何時能回來?家裡的事情,勞煩您幫著多照料些。”
楊匠頭驚訝的道:“不停工嗎?”
柳恬恬和柳正歡一走,家裡就只剩柳大山夫妻倆,和兩個讀書的孩子。
誰能做主?
“不停工,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爹孃老實,弟妹年幼,奶奶又癱瘓。
我們一走,恐怕會被其他人欺負。你們在這裡幹活,還能幫著震懾一下其他人。”
好像是這個理,落井下石的,見的多了。
柳恬恬姐弟倆是被官差給帶走的,到時候村子裡自然會風言風語。
有心人便會趁機盯上柳家,謀取些好處。
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工匠,在這裡幹活,的確能震懾一些不法之徒。
“你放心去吧,家裡我會留心照看。”
“謝謝您。”
柳恬恬態度極其真誠的施禮道謝,從懷裡摸出三個碎銀子,塞到楊工匠手裡。
“今天讓大家夥兒受驚了,這銀子請大家喝酒賠罪。”
楊工匠沒有推辭,收了碎銀子,認真的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照看好家裡,不讓別人欺負。”
柳恬恬沒再多話,將柳大山拉到一旁,交代了一些事情。
柳大山比柳母要淡定多了,只是瞧著面色有些發白,心裡應該也是緊張的吧!
交代完畢,柳恬恬當著所有工匠的面,塞了一張銀票給柳大山,銀票是折起來的,看不見上面的面額。
這是告訴工匠們,即便她走了,也不會欠了他們的工錢。好好幹活就行。
柳大山捏著銀票,十分認真的用力點頭。
閨女交給他的事情,他一定會辦好。
建房子,開荒,育種,他會守好這個家,讓閨女沒有後顧之憂,當好一家之主。
柳大山帶著工匠們繼續去幹活。
柳恬恬轉身去了馬棚,見柳正歡正喂官差騎來的馬,冷青霖在照料自家的馬兒。
“歡哥兒,你怕嗎?”
柳正歡先是一愣,隨即答道:“怕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大不了一死了之。”
“說什麼胡話,誰都可以死,你不準死。”柳恬恬一個暴慄敲上去,疼得柳正歡齜牙咧嘴。
柳恬恬不由得嘆了口氣,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