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樂成紅著眼睛,急切的道:“大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快告訴爹爹,快告訴爹爹。”
劉大花用衣袖抹了把鼻涕,淚水唰唰的淌著,止也止不住,雙眼紅腫,瘦弱的小身軀,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她今年七歲了,已經懂很多事情。平日裡也是她幫著孃親照料二花,三花的大小事宜。
小的時候,爹爹在鏢局幹活,每個月報酬豐厚。
奶奶雖然不喜她們是女孩子,對她們還不錯。
至少頓頓有飽飯吃,也不會捱打,頂多挨幾句罵,多幹些活。
後來,爹爹斷了腿,娘生下三花,又是個女孩子,奶奶看她們就各種不順眼。
捱打捱罵是常有的事情,最讓人難受的是,奶奶會剋扣她們的吃食。只要爺爺和爹爹不在家,她們姐妹幾個一天都得不到吃喝。
後來,小叔娶了嬸孃,生下弟弟。小叔生意做得好,上交的銀錢多。
她們姐妹三人便成了奶奶的眼中刺,肉中釘,受盡折磨,甚至揚言要把她們趕出去。
孃親常常勸慰她們,只要生下弟弟就好了。可是,真的會好嗎?
她心中沒有答案。
也不敢去想,生怕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了,那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劉大花腫著雙眼,斷斷續續的說道:“今天早上,爹爹你走後,奶奶不給我們吃食,三花餓得受不了,見桌子上有塊白米糕,拿起來咬了兩口。
被奶奶看見了,奶奶說那是耀弟弟的吃食,不是我們這些丫頭片子能沾染的,揚言要打死三花。
孃親為了護三花,被奶奶推攘,磕到了肚子,動了胎氣。奶奶不讓請大夫,也不讓請產婆。我們把頭都磕破了,她也不鬆口。
爹,三花才兩歲啊!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為什麼奶奶要這樣對我們,我不明白,我們每天不聽的幹活,努力幹活,為什麼奶奶罵我們是吃閒飯的賤丫頭,為什麼啊!”
劉大花哭得泣不成聲,小小的她想不明白。耀弟弟笑一下,奶奶就誇他懂事,聰明,有福氣,給好吃的獎勵。
她和妹妹幹活乾的滿身傷痕,還被奶奶翻白眼,到底是為什麼?
劉樂成無法給出答案,他為了證明自己有用,每天早出晚歸耗在山上,沒想到妻女在家飽受折磨。
他枉為人父。
挨個望去,三個閨女額頭都是紅腫一片,三花臉上,脖子上還有新鮮的傷痕,用細木條子抽出來的。
三花一天沒有進食,又捱了打,已經進入迷迷糊糊的狀態,全靠兩個姐姐照料。
他娘怎麼會如此的狠心?
三花才兩歲啊!這個月剛滿的兩歲,兩歲的孩子嘴饞多正常的事,可他娘往死裡打。
劉樂成的心涼成了渣渣,屋子裡的媳婦還等著救命,容不得他多愁善感。
“大花,照顧好妹妹們,我這就是請大夫。你娘會沒事的。”
劉樂成用最快的速度請來胡大夫和雲田村的產婆劉三姑,劉三姑和他們劉家沾親帶故。
按照輩分,劉樂成要喚她一聲姑婆。
劉三姑年近五十,身體硬朗,一雙小腳走起路來特別有勁兒,是附近幾個村子手藝最好的產婆。
她進屋看了看,又壓了壓楊小芝的肚子,讓李月月去燒熱水。
有了產婆,幾人的心稍微安了些,可孩子卻始終沒有生下來,楊小芝的叫聲越來越微弱。
劉三姑有些手足無措。
她會接生不假,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難產的,無能為力。
胡大夫把脈後,表示自己不擅長婦人生子。
但楊小芝的情況不樂觀,得趕緊送到鎮上醫館,找有經驗的大夫扎針按摩,正胎位,方能順利生產。
這才有了劉樂成去柳家借馬車的事情。
柳恬恬聽完來龍去脈,頓時噓噓不已。
都說娶妻娶賢,村長這是娶了個攪屎棍媳婦。
不僅拎不清,還心腸惡毒,嫌富愛貧。平日裡有村長壓著,相安無事,村長不在家,居然作起妖來。
最讓人反感的是那重男輕女的思想,男孩子真就那麼重要嗎?家裡又不是有皇位要繼承。
輕聲安慰道:“劉大哥,你彆著急,吉人自有天相,嫂子會沒事的。仁和堂的老大夫醫術精湛,一定會幫嫂子順利生下孩子。
我每次都是找那老大夫看得,真的,醫術很好,口碑也好,最擅長婦科,一手銀針使的出神入化,能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