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了什麼,還不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情,聽說大清早剛和錢氏吵了嘴。”楊老太無奈的道。
以前她還能插嘴管一管,現在,別說是管教不孝子,她多活兩天,都礙了他們的眼。
幸好,柳恬恬將她接了出來,不然,早就成一把枯骨了。
“哦。”
這就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無可避免的事情。
即便是分了家,各過各的日子。
但總會有各種摩擦,各種小矛盾。
偏偏卻又避無可避,矛盾也就越積越大,時間久了,像仇人一般。
“婚期定在什麼時候?”柳恬恬問道,柳小蕊成親,她當姐姐的,要準備一份添妝才行。”
“暫時定在正月底,二月初,具體的日子,還要找人去算。這也是羅娘子要求的。”
柳恬恬疑惑的抬了抬眼。
楊老太解釋道:“你二伯孃的意思是,張家把聘禮拿過來,直接把蕊姐兒接過去就了事,整酒之類的浪費時間又浪費銀錢。
羅娘子說,她侄子是娶媳婦,不是買個物件。
必須要大辦,不說請全村的人,至少親朋好友都要來聚一聚,熱鬧熱鬧。
老二面子上掛不住,就應了,因著安哥兒成親在即,為了錯開婚期,就定在年後。”
柳恬恬點點頭,這個羅娘子真不錯,處處為柳小蕊著想。風光嫁娶,今後柳小蕊也能更好的在張家村立足。
“那聘禮了,都有哪些?”
柳恬恬想聽聽,是不是之前張立冬說的那些,有銀子,布匹,銀頭面之類的。
“好像是八兩銀子,五匹棉布,一個桃花造型的金簪子。”楊老太興奮的說道。
這聘禮不少了,有金有銀,算是雲田村頭一份,給他們柳家大大的爭臉面了。
“沒了。”
柳恬恬驚訝的叫道,銀子少了二兩,銀鐲子,筆墨紙硯,銀頭面之類的都沒了。
“這些已經夠多了,雲田村還沒有那家嫁姑娘,有這麼多聘禮。咱家蕊姐兒頭一份。
哦,對了,羅娘子說金簪子是她送給蕊姐兒的見面禮,成親的時候要帶回去,誰敢膽大包天昧下,她就敢來拆家。”
羅娘子是故意將銀頭面換成了金簪子,彰顯對柳小蕊的重視。
其他的聘禮卻降了幾分,用來敲打錢氏夫妻倆。
錢氏此時此刻估計被氣得夠嗆,想到她那精彩紛呈的臉色,柳恬恬忍不住想笑,哈哈哈,真爽。
“羅娘子有沒有說別的。”
楊老太想了想疑惑的道:“羅娘子說,本來呢,她爹孃可是準備了比這些多得多的好東西,足足是這些聘禮的兩倍。
但是你們柳家卻放出話來,只要有八兩銀子,就可以把蕊姐兒娶走。
沒辦法,她爹孃只能把那些原本要送過來的東西,都給退回去啦。還誇老二夫妻倆懂事,明理。
我看著老二他們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顯然是氣得不輕。哎呀,恬恬,你說說看,羅娘子這番話到底是啥意思呀?”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柳恬恬佩服的直豎大拇,這種妙人,要是有機會認識,就好了。
柳恬恬將先前鎮上發生的事情,細細講訴了一遍,楊老太頓時唏噓不已。
蕊姐兒差點就被她娘給毀了,錢氏這個作孽的,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全用在蕊姐兒身上。
聽見郝府的老太爺當天去世,楊老太嚇了一跳。
蕊姐兒這是死裡逃生啊!差點就見不到這個可憐的孫女了。
摸著手腕上的銀鐲子,心情十分的沉重。
以前她沒有生病的時候,是一家之主,說一不二。
還能約束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教訓不省心的兒媳婦。
自從生病後,瞧瞧他們都幹了些啥蠢事。
錢氏不停的蹦躂,到處給蕊姐兒找婆家,一門心思的賣女換銀錢。
平哥兒也被她教養的無法無天,貓狗嫌棄,小小年紀,成了村裡一霸。
吳氏倒還老實,就是耳根子軟,常常被人挑唆幹一些蠢事。
還有老大柳大富,這兩年開始酗酒,家底都快掏空了。喝醉酒了,就打媳婦孩子出氣。
她今兒還看見吳氏脖子後面有一道紅印子,藏在衣服底下。
人家有意隱瞞,她也不好過問。
雖然他們曾經對自己不好,但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