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熱粥見底,冷青霖的臉色好了幾分,不再是隨時要嘎的模樣。
柳恬恬心中的石頭落了地,摸了支補血益氣的口服液,插好吸管,讓他自己喝。
這一放鬆下來,才覺得肚子咕咕叫,又累又餓。
折騰了大半夜能不餓嗎?
給自己兌換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小口小口吃著。
邊吃邊問道:“阿青,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會受傷,還受這麼重的傷?”
冷青霖正在打量手裡的細玻璃瓶,聞言頓了一下。
開口道:“是那群黑衣人,這兩天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今天,我找了個機會,將他們都引到了山上去。”
柳恬恬心中一驚,她都快忘了黑衣人的存在。
天啊!這些人不放假的嗎?大過年,還盯梢。
想了想問道:“是什麼人?”
冷青霖搖了搖頭。
柳恬恬分析道:“會不會是張不良找的人?”
最近得罪了張不良,這人就像頭頂懸了一把劍,隨時可能落下來。
冷青霖搖頭道:“不是,是月京城來的人。”
“月京城?”
“嗯。”
“這麼說,和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一群黑衣人是一夥的。”
“嗯。”
柳恬恬抓狂的撓了撓頭,究竟是什麼人,跟她有仇。
千里迢迢的從月京城,跑到這個邊陲小鎮,想置她於死地。
手裡的南瓜小米粥不香了,也沒胃口吃了。
順手放在了小黑的身前,小黑立刻搖著尾巴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
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這次來了多少人,還有沒有活口?”
“十二個人,我將他們引上了山,沒留活口。此刻應該被狼群分屍了。”
“所以,你才會受這麼重的傷。”
柳恬恬既心疼又無奈,冷青霖一個人對戰十二個經驗豐富的殺手。
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他能活下來,是萬幸中的萬幸。
“我沒事,都習慣了。”冷青霖真誠的說道。
只要柳恬恬和孩子沒事,他的命不算什麼。
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問道:“我懷裡的東西呢?”
柳恬恬從木桌上拿起一塊銅質的長方形令牌,巴掌大小,令牌中間是一個繁體的景字。
“你是說這個。”
“嗯,這是我在殺手頭頭身上找到的。”
柳恬恬翻轉著令牌,滿肚子的疑惑。
“有了它,就能找到想殺我的人嗎?”
冷青霖鎮定的道:“這令牌中間的景字,代表二皇子玥文景。”
柳恬恬驚得跳了起來。
“二皇子,二皇子是誰?”
“玥文景,後宮最受寵的淑妃娘娘所出,也是最有實力和太子爭皇位的皇子。”冷青霖將自己知道的資訊和盤托出。
柳恬恬冷靜下來,氣呼呼的道:“我又不認識什麼狗屁二皇子,他為什麼要派人來追殺我?他搶他的皇位,和我有毛關係。
我一個小農女,安安分分的種田,賺點養家餬口的銀子,招誰惹誰了。老天爺,你對我不公平。”
柳恬恬發了一通脾氣,冷青霖一個字也沒有說,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事的確很詭異,他也沒有搞清楚其中的緣由。
見柳恬恬疲憊的住了嘴,開口道:“恬恬,我會護著你,護著你一輩子。”
柳恬恬將手裡的令牌朝地上一愣,無奈的道:“你先把傷養好再說。”
冷青霖被潑了一盆冷水,心裡拔涼拔涼的。
要不是柳恬恬的藥,和她悉心的照料,自己此刻早就成為一具屍體。
哪裡還能誇下海口,說保護人家一輩子。
柳恬恬嘴裡唸叨著:既來之則安之,老孃還怕了你們不成。
撐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皮子困得睜都睜不開。
“阿青,朝裡面挪挪。”
冷青霖聽話的朝裡面挪挪,空出一個位置來。
柳恬恬合衣躺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打起了小鼾。
冷青霖緊張的心情,隨著鼾聲慢慢的平靜下,痴痴的望著柳恬恬的睡顏。
心裡平靜的像一汪無風的湖水。
直到實在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