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同情歸同情,除了唏噓兩句,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這麼說,是王大夫毒死了你的兒子。”
江大廚吸了吸鼻子搖頭道:“不是王大夫,是張不良,張不良害死了偉兒。
當年,偉兒不是得了急症,而是被人在飯菜裡下了藥。
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飄香樓當大廚,頗受張不良的重視。
偉兒和張不良的幾個兒子關係一直不錯,張不良的兒子請偉兒去吃飯,回來過了兩三天就發了病。
我們一直以為他得了急症,並沒有往別處想。王大夫道出實情,我們才知道,偉兒是被下了毒。
那毒藥要不了人命,但加上馬錢子的毒性,偉兒不治而亡。
王大夫一直是張宅的御用大夫,當年也是張不良推薦的。
王大夫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臨終前,找到我和盤托出,不停的懺悔,他是在我眼前嚥氣的。”
柳恬恬輕嘆了口氣,冷靜的道:“所以,你們就去張家討說法。”
結果被張不良抓了,差點全家命喪張宅。
江家三人沉默不語,這事的確是他們衝動了,現在想想都後怕。
柳恬恬沒空理會他們的憂傷與後怕,而是想著另一件事情。
以她目前對張不良的瞭解,此人是個喪心病狂,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小人。
她和冷青霖不僅從張宅救走了人,還傷了他的小兒子。
受了這麼大的屈辱,這件事不可能就此罷休。
指不定憋著什麼後招了。
張家家大業大,只要報復起來,她拿什麼抵抗,怕是分分鐘就會被弄死。
冷青霖感受到柳恬恬的害怕,立刻道:“別怕,有我在。”
男人清冷的聲音,讓柳恬恬慌亂的心,一下子安穩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事情已經發生了,害怕是沒用的。
她有阿青在,大不了隱蔽山林,靠著系統也能過一輩子,不是嗎?
柳恬恬穩了穩心神,鎮定的道:“江大伯,你們手中有證據嗎?沒想過報官嗎?”
“王大夫給了我當年的藥方,還有他簽字畫押的口供,以及他幾個兒子的口供,我都保管的好好的,希望有一天能用上。”
“這些東西足夠定罪了,你們怎麼不去報官?”柳恬恬疑惑的問道。
江大廚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想過去報官,可縣衙在同樂縣,從鎮上到同樂縣,需要花費大半天的路程。
我們江家在同樂縣沒有根基,也沒有認識的人,舉步維艱。而且,縣衙的安師爺,是張不良的表哥,頗受侯縣令的器重。”
原來是有後臺的人,難怪行事如此囂張。
這事,柳恬恬也無能為力,別說是同樂縣,就是青陽鎮她也沒幾個認識的人,還不及江家。
勸慰了幾句,結束這場不愉快的談話。
剛巧,柳母叫吃飯。
兩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江家三人沒什麼胃口,眼眶紅紅的,腫腫的。
柳家人很識趣,沒有人開口詢問。
楊老太和藹的道:“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咬咬牙,時間長了,都能過去,人啊!要向前看。”
幾人有沒有聽進去,沒人知曉。
吃過飯後,冷青霖套了馬車,和柳正歡一起將江家人送走。
直到天快黑的時候,兩人才回來。
柳恬恬將全家人叫在一起,簡單的開了會。
先是講了江家人的遭遇,大家夥兒唏噓不已。
接著又對張不良此人分析了一番,千叮嚀萬囑咐,家人一定要小心行事。
將江家的事情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許往外說。
幸好,江家三人住了幾天,並沒有出過院子。
家家戶戶都忙著年前的事宜,加上天氣寒冷,沒人出來串門。
柳家住在山腳下,遠離村中心,倒也少了很多是非。
估摸著應該沒有人發現這件事情。
經過柳恬恬這番分析,全家人都認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都留了心眼,想將此事爛在肚子裡。
柳母擔心雙胞胎年紀小,不懂事,說漏了嘴。
將兩人叫到一起,一遍又一遍的囑咐,說得兩人都不耐煩起來。
柳正遠氣呼呼地道:“娘,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這麼大的事情,我心裡有譜,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