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姐弟三人朝自家的院子走去,腳步匆匆。
柳正遠誇獎道:“姐姐,你真厲害,說起大道理來一套一套的。”
柳恬恬扯開嘴角笑了笑,並沒有搭話。
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這種事情還是少發生些好。
如果不是張家人發現的及時,張長林早就沒命了。
今天,見張長林那模樣,她竟然有種做了孽的感覺,其實她什麼也沒有做。
妥妥的無妄之災。
哎!青少年的心理問題,不容忽視。
嗯,家裡柳正歡也情竇初開了,她要盯緊一點啊,時常勸慰。
不能讓張長林的事情,發生在自家人身上,防範於未然。
轉眼間,到了去慧明書院報名的日子。
這天,吃過早飯後,柳恬恬拎著拜師禮,兩條醃製後燻乾的臘肉乾並兩包乾果點心。
揣上早就準備好的束脩銀子,帶著雙胞胎,上了馬車。
冷青霖自覺的拿起馬鞭趕馬車。
經過柳恬恬的藥補和食補,冷青霖的傷好透了,精氣神也補回來了,又可以大殺四方了。
著實不放心柳恬恬出遠門,畢竟暗地裡有群殺手,對她虎視眈眈。
本來去書院報名是一件大事,這事應該當爹孃的出面,以示重視。
柳大山是個啞巴,口不能言。
自家人能明白他的手勢,交流無障礙,但對外人就不行了。
柳母性子軟,膽子小,擔不起大事。
柳恬恬只好自己出馬,帶著雙胞胎去鎮上,希望書院的夫子們不要介意。
馬車剛要出村的時候,錢氏拉扯著柳正平,一陣狂奔,想要搭車。
冷青霖不知道該怎麼辦,詢問柳恬恬的意見。
柳恬恬厭惡錢氏,不想和她同處一個空間,不利於養胎,輕輕搖了搖頭。
冷青霖揮起馬鞭子抽了下去,馬兒吃痛跑了起來。
錢氏被馬蹄子揚起的灰塵,撲了滿臉,氣得大罵柳恬恬沒良心,小賤人,小娼婦之類的。
柳正平嫌棄的甩開錢氏的手,不滿地嚷嚷道:“娘,都說了走著去鎮上,又不遠。
你非要坐什麼馬車?說什麼有面子。再有面子又不是我們家的馬車,你看我的樣子,還怎麼去見夫子。”
柳正平一身嶄新的月白色長袍上,沾滿了泥灰。
精心梳好的髮髻上,落了幾片枯枝敗葉,胖胖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好不狼狽。
錢氏無法,只能帶著人,回家去換衣服,這麼一折騰,臨近正午才到慧明書院。
書院門口排滿了人,人山人海的,好不熱鬧。
柳恬恬幾人來得早,但還有比他們更早的人,天不亮就開始排隊。
冷青霖帶著柳正遠排在隊伍的中間,整個隊伍像個蝸牛似的,緩緩移動著。
柳小草早早的報好了名,有一個女夫子專門負責女學子的報名事宜,被稱作吳夫子。
據說以前是官家小姐,學識不錯,是有名的才女,當個女夫子綽綽有餘。
後來,家裡人得罪了人,其父親被牽連罷了官,舉家回到了祖籍,在青陽鎮討生活。
吳夫子嫉惡如仇,一腳踹了見異思遷的夫君,靠著一身學識,進了慧明書院當女夫子。
靠著微薄的月銀照料年邁的爹孃和一雙子女。
在這個時代來說,也算是思想開明,自立自強的奇女子。
柳恬恬瞭解吳夫子的過往後,瞬間有想和她做朋友的衝動。
難得遇到一個投緣的人。
柳恬恬送上束脩銀子,又奉上拜師禮,笑眯眯的和吳夫子聊上了天。
吳夫子左右也不忙,願意進學院裡讀書的女子太少了。
像柳小草這種新生,更是少之又少。
今天一共就接收了兩個女孩子,一個是柳小草。
另一個女孩子,和柳小草年紀相仿,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裙,張揚又活潑。
吳夫子介紹說,她叫林倩蓉,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性格活潑張揚,喜歡新鮮事物,不願意窩在府裡,請夫子教導,嫌枯燥無趣。
家人便把她送到慧明學院,今天來報名。
雖然她爹孃沒來,奴僕卻來了一堆,且早早的和書院打好了招呼。
書院的山長正在殷切的囑咐嬤嬤,諸多注意事項,嬤嬤用心的聽著,偶爾問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