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拱手道:“夫人,一路辛苦了,您好生休息,我先回去覆命。”
冷青霖攔住他,冷冷地道:“解藥。”
清風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塞到冷青霖手裡。
“這是秋梨做的糖塊,潤肺止咳,我在你們鎮上買的,還是你們那兒的特產,給孩子甜甜嘴。”
清風說完,打了個手勢,帶著那支隊伍走了。
冷青霖三兩下開啟油紙包,捏起一顆糖,聞了聞,又舔了舔,說道:“是秋梨膏。”
柳恬恬無力的擺了擺手,雖然知道清風,並不會真的下毒。
可他們,依然來了這萬里之外的月京城。
嘆氣道:“既來之則安之,敲門吧!我快累死了。”
冷青霖將油紙包胡亂的團成一團,遠遠的拋了出去。
剛落地,便被一群衣衫襤褸的小乞丐,一搶而空。
扶著搖搖晃晃的柳恬恬,看著阿四敲響將軍府的大門。
敲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動靜。
柳恬恬忍不住吐槽道:“不厚道,把我們丟在這裡,算什麼事?現在不怕我們跑了。”
冷青霖苦笑道:“就你們現在的樣子,想跑都沒力氣跑。”
柳恬恬看看自己,又看看癱在阿山身上的柳平康。
只嘆氣。
可不是嗎?沒有個三五天,根本就緩不過來。
阿四加大力氣,又敲了一會兒。
大門終於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顫顫巍巍的開啟大門。
見門口站著幾個人,很是驚訝了一番。
將軍府平日裡,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拜訪。
偌大的府邸,只有宋夫人一個主人在家,還被圈禁在府裡,不能出門。
宋夫人喜靜,獨居在一個叫蓮香苑的院子裡,甚少走動。
她在京中,沒什麼朋友,日子過的清苦。
一來二去,府裡十分蕭條。
和金光閃閃的大門,形成鮮明的對比。
老者問道:“你們是誰?來將軍府有何事,將軍重病在床,不見客。”
柳恬恬愣了一下,父親病了,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上前一步,解釋道:“老伯,我叫柳恬恬,這是我的夫君和兒子。麻煩您去通報一聲。”
老者將柳恬恬上下打量一番後,說了一句等著,轉身離去。
柳恬恬沒辦法,只能耐心的等著。
等著大概一刻鐘左右,來了兩個年輕姑娘,將柳恬恬和冷青霖迎了進去。
柳恬恬仔細打量,兩人雖然是丫鬟打扮。
身上的布料卻是極好的,頭上插著貨真價實的翡翠簪子,手腕上戴著玉鐲子。
面板白裡透紅,保養的極好。
相比之下,自己這一家人,太過於寒酸了,明顯能看見兩個丫鬟眼裡的鄙視。
柳恬恬忍不住嘆氣,到了別人的地盤,真是處處心酸。
試探地道:“兩位可是秋月和碧玉。”
兩個丫鬟面上恭敬,眼裡卻是不屑的道:“公子派我們來,伺候夫人。”
柳恬恬將文旭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這是伺候嗎?妥妥的監視。
還安排這兩個眼高於頂的丫鬟,比村裡的狗,還讓人心煩。
“你家公子,既然安排我住在將軍府。想來他已經知道,我和將軍府的淵源。
帶我去見將軍和夫人。”
秋月和碧玉對視一眼,恭敬地將柳恬恬幾人帶到蓮香苑。
柳恬恬想和父親單獨說幾句,探探如今的形勢,有意支開兩個丫鬟。
“我這沒事了,你們下去吧,我要和將軍與夫人,敘敘舊。”
兩個丫鬟遲疑地道:“可是,公子讓我們……。”
柳恬恬怒氣衝衝地道:“你們口口聲聲公子,公子。公子是讓你們來伺候我的,不是讓你們來管教我的。咋,我還不能使喚你們了?”
冷青霖溫和的開口道:“娘子和小兒受不住長途奔波的苦。麻煩兩位姑娘,收拾幾間乾淨的屋子。
順便請個大夫,馬車上的東西,都是我們在家慣用的。麻煩給卸下來。”
秋月和碧玉依舊不動。
柳恬恬怒吼道:“還不快滾,連我的話都不聽。小心旭哥治你們的罪。”
兩丫鬟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蓮香苑,不敢對柳恬恬小覷。
是個脾氣不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