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擔憂地跑了幾步,又停下來腳步,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想自己靜一靜吧!還是不去打擾比較好。
吩咐阿四去盯著,讓他不要做傻事。
折返回來,見玥永昌又在白芽兒墓前跪下了,正默默的燒紙錢。
白氏不停地罵他白眼狼,負心郎,忘恩負義之類的。
倒也沒有再動手打人。
柳恬恬深吸一口氣說道:“徐表弟,把你娘扶到一邊去歇息,我和侯爺談談。”
徐浩勝聞言,立刻將白氏扶到一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柳恬恬望著玥永昌的後背,幽幽地說道:“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玥永昌渾身一顫,只覺得心如刀絞,柳恬恬說得是事實。
如果,當年,當年他盡心一些,硬氣一些。
或許,事情就不會像如今這般。
陰陽相隔,妻離子散。
柳恬恬繼續道:“你想讓阿青原諒你,你說,他憑什麼原諒你?
就憑你是他血緣上的父親,可笑至極。
阿青前些年過的什麼日子,你知道嗎?日日在刀口上舔血,被毒藥控制,生不如死。
要不是命大,又遇上了我。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玥永昌哽咽地道:“我,我,都是我的錯。”
說著扇自己的耳光,眼裡的懺悔之意,倒不像是作假。
柳恬恬冷笑道:“小姨說的對,你裝模作樣,惺惺作態的給誰看?
你辜負了阿青的孃親,這是無法磨滅的事實。逝者已逝,過往不可追。
我且問你,這些年你又做了什麼?日日借酒消愁,瀟灑度日。
嘴上說著對不起阿青母子倆,卻什麼也沒做。
害他們母子的人,依舊活得好好的,阿青認了你又如何?
你能給他什麼,是侯爵之位,還是數不清的金銀珠寶。
亦或是報仇雪恨,不,你什麼也給不了?
三言兩語就想讓他認你,原諒你。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讓柳恬恬最無語的事,是明明知道是誰害死了心愛的女人?
卻任由對方風風光光的活著,卻從未想著,為自己的女人,孩子討個公道。
說到底,這個男人就是懦弱,無能,甚至逃避現實。
玥永昌受了打擊,頹廢地道:“我,我做不好。戚心蘭,她,她……。”
柳恬恬冷笑道:“你堂堂世襲的侯爺,她一個嫁入你家的外姓女人,還能把住你的命脈不成。
如果真是這樣,身為男人,那你也太可悲了。
要是你的祖輩,知道你這麼懦弱,嘖嘖嘖……棺材板都要氣飛了。”
柳恬恬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最看不上這種無所作為,還給自己找藉口的男人。
被兒媳婦嘲笑,玥永昌一張老臉,掛不住,紅了白,白了紅,十分精彩。
柳恬恬繼續道:“你不是辦不到,而是你不想作為。
你捨不得如今的瀟灑日子,捨不得你身上的侯爵之位。
只想得過且過,既然如此,你何必來找阿青,好好的過你的瀟灑日子去。
就當從來沒有他這個兒子。”
玥永昌不拿出態度了,冷青霖是不會認他的。
“你說你夫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說起來,我倒有幾分佩服她。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拼盡全力。
她從一個不受寵的庶女,成了如今的侯爺夫人。
手中的勢力,甚至比你這個侯爺還要強大。
其中的過程,不怎麼光彩,我不認同。但人家做到了,拼盡全力努力了。
你看看你又做了什麼,借酒消愁,傷春悲秋。
連你祖上留給你的產業,都快保不住了。
百年之後,你有何臉面,去見你的祖輩,見阿青的孃親。”
柳恬恬倒要看看,這個男人能不能硬氣起來?夠不夠格,給冷青霖當父親。
玥永昌辯解道:“我,我……。”
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低著頭頹然地道:“我懂了,謝謝你。”
說完,對著白芽兒墳墓,用力磕了三個響頭。
再抬頭時,額頭上多了一個青紫的印子。
踉蹌起身道:“我走了,幫忙轉告睿兒,我會給他,給他娘一個公道。”
柳恬恬詫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