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陽示意白氏稍安勿躁,繼續道:“邱家的事,遠比你想的還要複雜。
你聽我慢慢說來,我憋了好些年,今日終於能一吐為快。”
白氏喝了一口冷掉的茶水,心慌不已,渾身止不住的抖著。
下意識的抓住徐浩勝的手,尋求支撐。
發現自己錯過了很多,忽略了很多,真相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白皓陽緩緩地道:“爹爹得知自己中毒後,很快便明白,是邱少言下的毒手,邱家要報當年之仇。
他讓我不要聲張,私下去打探邱家的事,越詳細越好。
我花了不少銀錢,用盡手段,探聽到不少訊息。
邱家果然不是良善之輩,邱家的當家人,居然是朝廷追擊的欽犯。
身上背了好幾條人命,其他人身上也不乾淨,都在衙門掛了號的。
全家人秘密隱藏在鄰村,和附近山上的山匪合作。
靠打家劫舍,攢下大量的家產,日子過的奢靡揮霍。
當地的村民,只知道他們一家人不好惹,都遠遠的避開,不來往。
倒也每人發現他們的底細,平安無事好些年。
我還打聽到,邱家求取芽兒,不是給邱元思做媳婦。
而是要給山匪的老大,當第十二房小妾,取少女血治病用的。
爹爹得知這些訊息後,氣得當場昏厥。
老大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從閻王殿拉回來。”
白氏渾身顫抖地道:“我記得,爹爹當時病了很久,病得很重。孃的眼睛都快哭瞎了,那時候,我害怕的很。”
“老大夫說,爹爹本來還有半年可活。這麼一氣,加速毒發的速度,最多能撐三個月。
爹爹讓我去報官,我去了。官府並沒有當回事,反而呵斥我多管閒事。
爹爹猜到官府和山匪沆瀣一氣,不會進山剿匪。動了搬家的念頭。
想找一個邱家找不到的地方,同時,想辦法把芽兒給送走。
我在這羅家灣買好院子後,回家準備將芽兒送走,越遠越好,讓邱家找不到。
卻發現芽兒撿了一個男人回家,那個人便是侯爺。
爹爹多方考察後,準備將芽兒託付給侯爺。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白氏悶聲道:“姐姐和侯爺私奔後,沒幾天。爹爹突然病亡,我以為他是被姐姐氣到了。
那個時候,村子裡風言風語的,爹爹向來看中名聲。
我和小弟,將侯爺罵的狗血淋頭,還被孃親訓斥。
原來,原來不是因為姐姐,爹爹是毒發而亡。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是邱家,得知芽兒跟人私奔後。上門來威脅爹爹,爹爹被氣到毒發而亡。
事情發生的突然,我來不及跟你們解釋。只好將爹爹的屍身一把火燒了。
帶著你們和爹爹的骨灰,連夜來了這羅家灣。”
“我記得當時,家裡突然著了火。東西全都燒沒了,你說爹爹在其他村子買了院子。帶我們去新家居住。”
白皓陽點頭道:“嗯,那把火也是我放的,孃親她,幫著潑了油。
這羅家灣是個好地方,僅有一條小路,可以出村,倒也隱蔽。
我拘著你們,不讓你們出村,就是怕你們被人發現。”
“小弟他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還是離家出走了,對嗎?”
“瑜哥兒年輕氣盛,又不明真相。我不怪他,他出門遊蕩,被邱家人認了出來。
瑜哥兒性子單純,認定芽兒私奔,是芽兒毀約在先,對不住邱元思。
邱元思三言兩語哄得他,將人帶了回來。
我見到邱元思後,知道事情要遭。臨時搬家也來不及了。
我知道邱家的底細,邱家萬萬不會放過我們,只怕會趕盡殺絕。
我只好給侯爺寫了求助信,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侯爺,但我相信爹爹的眼光。
爹爹說他非富即貴,我想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勢力吧!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我將邱家的所作所為,以及爹爹的事情,統統寫在信上。
希望他,能夠看在芽兒的面子上,救我們一命。
我沒想到邱家的報復會那麼快,信剛送走的當天夜裡,山匪就來了羅家灣。
孃親和瑜哥兒當場被殺害,我,你大嫂,你侄子,還有你,都被抓上了山。
我記得你當時問我,為何山匪只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