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恬恬離皇帝近,自然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
心中一樂,不錯,假死脫身,能省不少銀子。
一年一百萬兩,不是個小數目。
要不是背後有一條金礦,她也不敢做此承諾,用銀子砸。
這個皇帝,還真是利益至上。
柳恬恬跪地磕頭哀求道:“陛下,民婦不信,父親他不會出事的,他答應過母親。
會平安回去,母親還在家裡等他。我要去見他,我要問問他,為何要違背諾言。
為何要拋下我們,為何,為何……。”
皇帝為難地道:“天牢重地,外人禁入,太醫已經去了,等會兒就有訊息了,姑且等一等吧!”
柳恬恬哀怨地道:“父親一身傷病,民婦怕他,怕他凶多吉少。民婦想見他一面,求陛下開恩。”
皇帝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居高臨下的望著柳恬恬。
顯然不願意開這個先例。
要是天牢裡的犯人,誰都可以見,豈不是亂了套。
柳恬恬的心沉了下去,這些當權者都不是善茬。
都是偽善的人啊!
柳恬恬輕嘆一口氣,肉疼地道:“陛下,民婦進宮匆忙,只帶了兩萬兩銀票。
剩下的銀票等我見到父親後,即刻差人送入皇宮。今年的一百萬兩銀子,我提前捐獻,如何?”
柳恬恬將兩萬兩銀票,雙手奉上。
皇帝看著那幾張薄薄的銀票,眼皮子跳了跳。
有了一百萬兩銀子,他可以把瓊華宮重新翻修一遍。
再栽種一些奇花異草,打造新的御花園。
到時候和愛妃們,一起暢遊,豈不是美事一樁。
而且,這是他的私銀,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用經過戶部,那群老東西的同意。
皇帝溫和地道:“念在你的一份孝心上,朕批准了,去吧!”
柳恬恬面上感激涕零,心裡卻無語至極。
皇帝隨手指了一個太監,讓她領著柳恬恬去天牢。
柳恬恬出了御書房,往天牢方向去。
皇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感慨道:“大將軍一生勞苦功高。
沒有在戰場上殞命,卻慘死在天牢。
哎!可悲可泣可嘆。”
嘴上這樣說著,臉上卻並未見悲傷,反而多了幾分欣喜和放鬆。
甚至從未想過,去天牢裡看看,這位勞苦功高的鎮南大將軍。
太監帶著皇帝的口諭,柳恬恬一路暢通的來到天牢。
負責處理宋威相關事宜的領軍高達,一臉悲痛的來見柳恬恬。
柳恬恬開門見山地道:“我父親怎麼樣了?還活著嗎?”
高達沉默地道:“太醫們正在盡力救治,情況不太樂觀。”
戎馬一生的鎮南大將軍,落得如今的下場。
同樣身為武將的高達,心中亦不是滋味。
關押宋威的天牢裡,五六個太醫,輪番把脈,扎針,好一通忙活。
最後,沮喪著臉退了出來。
對高達搖了搖頭,紛紛說道,我等無能為力。
高達拱拱手,恭敬地道:“麻煩各位,向陛下呈報。”
幾人點了點頭,步履匆匆地走了,彷彿天牢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柳恬恬撲倒宋威身上,哭喊道:“父親,你醒醒,你醒醒啊。
母親還在家等你,你怎麼忍心拋下我們。
父親,你向來重承諾,你怎麼能,怎麼能……。”
高達不忍心的勸道:“逝者已逝,夫人,請節哀。”
柳恬恬怒氣衝衝的道:“我父親死了,你讓我如何節哀。”
說完,又撲到宋威身上,大哭特哭,摩挲著給宋威身上的傷口,撒些止血藥粉。
喪盡天良啊!他們竟然對一個戰功赫赫的老人用刑。
還不給上藥?一身衣袍都被打爛了。
瘦骨嶙峋的身體上,全是血痕,有些傷口結著血痂,還在輕微的滲血。
柳恬恬只能暫時幫他止血,不讓人瞧出端倪來。
高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化成了一聲嘆息。
不忍心再看,背轉身去,悄悄抹了抹眼淚。
柳恬恬見宋威更像一具死屍了,這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哽咽地道:“高統領,父親臨終前,可有留下什麼話。”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