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秀鬱悶至極,誤了時辰。
等回過神來,日頭西斜,再不回村,要露餡了。
她和陶雲娘都沒有好果子吃。
為了在家人放工之前回家,柳秀秀顧不上形象,一路狂奔。
累得呼哧呼哧喘氣,也不敢停下來。
距離雲田村還有五百米左右,一個拐彎的地方,倒著一輛馬車。
馬車似乎壓到了人,有兩個年輕人,正在用力抬馬車。
柳秀秀跑過去了,又折回來,幫著將車廂抬起。
把人救出來。
張長林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扭頭一看。
熱情的道:“柳秀秀,是你啊!”
柳秀秀聞言扭頭,呵,這不是去南陽關投軍的張長林嗎?
笑眯眯的打招呼道:“張長林,你怎麼回來了。”
張長林摸摸腦袋,興奮的道:“少將軍派我出來辦點事,我順便回家去看看爹孃。”
宋延光得知他是雲田村的人,和柳恬恬是一個村子。
特意讓他跟著宋威,走一趟。
南竹焦急的檢視宋威的傷勢,被車廂砸傷了腳,也不知道傷沒有傷到骨頭。
宋威動了動腳踝,咳嗽著虛弱的道:“無妨,只是些皮外傷。”
腳上的傷無大礙,只是舊傷犯了,渾身痠疼無力,咳嗽不止。
南竹望著越發黯淡的天色,急得要哭了。
他們帶著一支十來人的隊伍,說是出來捉拿南寇賊人派來的奸細。
其實,是為了來看望小姐。
找了個理由將士兵留在鎮上,他們三人朝雲田村來。
沒想到,到村裡的路如此難走,崎嶇不平。
也不知道馬兒為何突然發了瘋,一頓狂飆,掙脫韁繩跑了,馬車也翻了。
現在,大將軍受了傷,馬兒衝入山林中,消失不見了,如何是好。
見張長林和柳秀秀正在聊天,說得熱鬧,像是熟人。
南竹高聲問道:“張長林,離你們村還有多遠,這位姑娘是誰?”
張長林立刻答道:“還有五百米左右的距離,這是我們村的柳秀秀,也是柳恬恬的堂姐。”
宋威打量柳秀秀一番,見姑娘身材高大,長得壯實有力。
不似那種弱不禁風的小娘子,暗自點了點頭。
在戰場上廝殺的人,更中意身強力壯的人。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力量象徵一切。
其他的,像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在他們這種粗人眼裡,屁用都沒有。
咳嗽一聲,虛弱的道:“姑娘,能不能麻煩你,幫老夫一把。”
柳秀秀熱心的道:“爺爺,你想去哪兒,我送你。”
宋威頓時黑了臉,他有那麼老嗎?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鬆垮的麵皮,這幾日連續趕路,憔悴了不少。
加上舊病復發,整個人老了十歲不止。
“姑娘,我還未到五十歲,叫爺爺太老了。喚我一聲伯伯吧!”宋威厚著臉皮說道。
要不是眼前這個姑娘還未婚嫁,拐回去給阿光當媳婦。
萬萬不能亂了輩分。
柳秀秀愣了一下,還是個不服老的。
“伯伯,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張長林將她扯到一邊,戰戰兢兢的道:“你知道他是誰嗎?敢和他套近乎,你不想活了。”
柳秀秀傻傻的問道:“他是誰?”
張長林壓低聲音小聲道:“他是我們的大將軍,宋大將軍。”
“哦,不認識。”柳秀秀眨著無辜的雙眼說道。
“你……。”
張長林急得直跳腳,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
大將軍在軍營中,那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這種普通士兵,只可仰望,不敢對視。
他何其有幸,能陪大將軍,出來辦差。
宋威吩咐道:“長林,你熟悉地形,去山林中把馬找回來。”
那是戰馬,不能丟。
“是。”
張長林一溜煙鑽進了山林中。
“南竹,儘快將馬車修繕好。”宋威眼裡有些焦急,馬車不能壞,還要坐馬車回鎮上去。
他在外多耽擱一天,宋延光承受的壓力,就要多幾分。
南竹猶豫的道:“老爺,您的傷。”
宋威沒有應他,而是笑眯眯的對柳秀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