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月……四爺,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四阿哥皺眉道:“鋪子的事情,你們之後再討論。”
這個時候,李言匆匆趕了過來,施禮行禮,道:“請四爺安。”
四阿哥有些惱怒地將手中的賬冊甩到李言懷裡,冷冷地道:“李言,這複式記賬法,可是你教給她的?”
怎麼惱了?南喬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李言沉聲道:“正是。”
四阿哥臉色一沉,指著李言痛聲道:“子默啊子默,你在戶部日久,難道不知道這樣一套記賬方法,對於戶部是怎樣一個意義?對我大清的吏治,又是一個怎樣的意義?啊?如果不是我知曉,你是不是打算永遠地敝帚自珍下去李言,你怎地如此自私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回四爺話,”李言靜靜地聽完四阿哥的責罵,一揖到地,沉靜地道:“不敢隱瞞四爺,這一套記賬法,本是我少時琢磨出的一套方法,還不曾在家族生意上實踐,卻已是家毀人亡。待喬喬的鋪子開業時,她抱怨掌櫃們的記賬看的糊塗,我一時興起,就教給她這套方法。承蒙四爺關照,讓我得以進入戶部,不敢有絲毫馬虎。那記賬法,我也不敢輕易呈上,只想等全部撰寫完畢,再送與四爺查閱。”
“這麼說,你已經有準備了?”四阿哥臉色好看了些。
155 荒謬的任命
“正是。”李言道:“口耳相傳太過輕率,也難以讓人信服。我希望整理成書冊之後,有理論有例項,再行推廣,必能事半功倍如今,我的書稿,從去歲下江南之時開始撰寫,但因為時間有限,兼之撰寫中慎之又慎,如今才寫了十之一二。”
“帶來了嗎?”四阿哥問道。
李言鄭重地掏出一沓十幾頁紙張,紙張上密密麻麻寫滿小楷,恭敬地呈給四阿哥。
他撒謊了,這幾張紙不過是他這一陣子才默寫的書稿,根本不是從江南開始的。而是他覺得差不多時間用這方法換取功勞的時候,才開始動筆的。不過,撰寫一本新的……書,從來都不是容易的,更別說他只是用空閒時間,因此,只有這些內容,絕對說的過去。
四阿哥一頁頁看的很仔細。
李言默的這些,差不多是一本《會計學基礎》,去掉後現代的那些詞彙,引入的“借”,“貸”這一類必須詞,深入淺出,相信只要是識字的,對記賬有點兒研究的,都能看懂個大概。這讓四阿哥不得不暗自點頭,認為李言說的沒錯——有了教材,這種記賬法才能能快更好地推廣,也就是俗話說的,磨刀不誤砍柴功。
“如果讓你專心撰寫,你需要多少時間能將整本書完成?”四阿哥問道,沉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眼中那抹急切的光芒卻是顯而易見。
李言思索了下,鄭重地道:“微臣需要至少十天能完成初稿。”寫一本書很難,默寫一本書也不是容易的,要將通俗的表達轉變成為簡潔的文言體,還不能有歧義,也是很花費功夫的。十天,那是討好四阿哥的說法,初稿嘛,粗糙一些,語言表達差一些,也是能原諒的。
四阿哥將手中的稿紙整理整齊,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給你十五天。十五天中,你不用去衙門,你的工作我也會找人替你。但十五天後,我要看見成稿。”然後又看向南喬,道:“十五天之後,你的工坊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刻板印刷,第十六天的早上,我要看見至少一百本成書送到我面前。相關的印刷費用,我會加倍付給你。”
李言躬身應是,用一種任務艱鉅卻竭力爭取的語氣。
南喬本在看著兩人交涉,突然被點名愣了一下,但只是印書嘛,工坊那裡應該沒問題,於是也應下,微笑著道:“沒有問題。”
她本認為關於這個記賬法,到這裡已經沒有她什麼事情了。恩,她不過是個幫李言實踐了他新記賬法有用的人,當然,紅綾的報信,讓這記賬法提前暴露了出來,不過,結果也不算壞,她也沒有什麼可以抱怨的。但她實在沒想到“什麼”南喬驚駭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手中的布偶也忘記了放下。
四阿哥嘴角微動,壓著手示意她坐下,抿了一口茶水,緩緩地道:“子默是戶部最能幹的人,而很快又是戶部最忙碌的時候,他身上的擔子很重,能專心抽出半個月時間編書,已經是十分為難了,哪裡還能抽出更多?”
這之前的一秒,李言已經被四阿哥用“編書重要”的理由趕出了房間。
南喬心中撇嘴,說的像是戶部離開李言就不轉了似的,誰信吶。
她為難地道:“可是,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