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死去多年,與“屍體”無異的道士布衣子,坐在臺階上,全身散著刺骨寒氣,沒有半點生命氣息,可他一睜眼,目運精光,射衝陰暗。
這個渾身冷冰冰的道士,狀態極為古怪,如同介於死亡、生存一線間。
“鹹魚還妄圖翻身,即便翻身了,你依然註定死路一條!註定成為我的刀俎魚肉!”
“僧人已死,你亦要亡!”
“左道索命!”
……
滿臉邪惡氣息的左中天指尖一挑,區域內,頓時有一陣陣鐵鏈激盪聲響起,一條發著刺眼的暗綠色的“鐵鏈”從他指頭迸射而出,或者說從袖口飛出,鐵鏈尖端,竟是一個猙獰醜陋的小鬼頭,鐵質的腦袋呈錐形,口嘴鋒利三角狀,空中擰動,極具一種瘮人恐怖。
小鬼頭鑽裂凌冽寒風,直衝道士的腦門,狠辣無比,欲要將道士的腦袋擊穿,致人死地。
“鏗!”
空中,孟瞎火幫了一把,摔出兩枚惡屍釘,想要阻止邪惡鐵鏈。
奈何那是左中天全力一擊,惡屍釘被瞬間譚飛。
“鏗!”
出乎意料,道士的腦袋沒有碎裂,人也沒有死,小鬼頭鐵鏈衝到他面門幾公分時,被道士一手拽住了,就見道士五指併攏,然後就是一陣揉搓碎音,眾目睽睽之下,鐵鏈尖端的小鬼頭直接被捏得面目全非,化為一團支離破碎的爛鐵,無論左中天怎樣使勁,都無法拽回。
“你……力氣……為什麼不減反增?”左中天意識到什麼?表情驟變。
“井底之蛙!”
“我從未將你當對手!”
“是你自作聰明罷了!”
“無論是寬宏僧,或是你左中天,在我眼中,皆不值一提!”
“鎮壓你們,從來不是我擔憂之事!”
……
倒是布衣子雙目如電,將他手臂輕輕一副,四兩撥千斤一般,鐵鏈迴旋,幾乎是一個瞬息間就撞飛了左中天,左中天發出慘叫,整個人像是被大浪拍到,徑直往後滾飛了七八米,狼狽不堪。
被自己的兵器重創,任是誰都會憋屈無比。
可是。
掙扎著起身的左中天,卻沒有半點怒火,那張蜈蚣眉、毒蛇眼、鷹鉤鼻的五官上,滿是驚恐,寫滿了駭然,然後一直死死盯著道士,好一會,嘴角染血的左中天近乎歇斯底里吶喊,“布衣子,究竟怎麼回事?”
“你等……太弱……”道士開口,一副大宗師風範,當然,也有點裝逼的嫌疑。
“噗!”
左中天口吐一口大血,面部肌肉極速僵硬,整個人也在快速僵硬,“布衣子……你……什麼時候……出手……封我百脈?”
說話時,左中天的腦袋、脖頸、胸膛都能動彈。
唯獨四肢。
好像中了蛇毒僵硬住,手臂以及腿部的血管在急速變凸起,不到半分鐘,他的四肢腫脹到一個駭然地步,比原先大了兩倍不止。
“在你出現時!”道士發出波瀾不驚的聲音,七分沙啞,三分蔑視。或許,他是我一路走來,在陰陽一行裡見過戰力最猛的人了。
“你……不該……那麼強大的!”左中天咬著牙艱難說。
左中天的情況很不妙,四肢的血管被封住,血液不通,沒有血液供給氧氣能量,他的四肢正在腐爛腐敗,因為這傢伙不是正常人,腐爛的程度更重,現在,空氣裡已經能聞到很重的腐臭氣味。
“死!”
道士平靜一語,可他的表情,卻猶如掌控生殺大權的地獄判官,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錯覺,沒見他有動作,那邊的左中天卻直挺挺倒下了,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個道士,一語如法,強大到簡直如“神仙”的境地了。
我們三人,瞠目結舌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糾結了好一會,孟瞎火開始一點點後撤,儘量不發出聲音。
“站住!”
道士發話,我們只得止步,隨即布衣子站起身,朝我們方向走來。
“布衣子,你不是要大開殺戒吧?”夢瞎子質問,語氣發虛。
只是,道士將孟瞎火無視了,視若無物。
出乎意料,道士卻是來到我身前,盯著我觀望三秒,“你……崔道的孫子?”對此,我只能點頭,好在的是,道士並沒有透出什麼殺氣。
在道士側身的剎那,我心膽一寒,他的眼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