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惡鬥火拼的黃棺、宰客,現在三個傢伙臉色驟變,將三張扭曲並且佈滿戾氣的陰森眸光對準了我們,讓人不寒而慄的惡寒氣息,無孔不入,在我們頭頂上縈繞著,冥冥中,能聽到一些烏鴉啼叫,那是厄難降臨前的徵兆。
一時間。
沒人開口,這片泥沼邊緣地點十分寂靜,死寂一般的寧靜。
“轟……”
深處地帶,那頭走進去消失許久的野獸餮出現,它形如死物傀儡的野獸,一步一步往外走出,醜陋的嘴裡,沒有一點表情,彷彿中了什麼屍毒?
十分詭異的是,在野獸餮的四條利爪下,它所走過的地面,每一步,都會引起地面抖動,看不見的地底土層深處,似乎穿梭遊蕩著一頭惡魔怪物?
“哐……”
“轟……”
隨著野獸餮不斷靠近外圍區域,大地抖動得更劇烈,不過地面卻沒有直流破碎,也沒有塌陷處深坑,甚至沒有怪物鑽出?
“殺!”
“命是我的!”
“敢與我爭?”
“滾開!”
……沒有多少徵兆的前提下,黃棺與他的死對頭宰客老人、工匠易石經三人動了,從三個方向衝來,惡念滔天,相互間發出殺戮惡語,明顯是要強行橫殺我們的命。
“我們活人的命,不是你們想奪就能奪的!”陳長生沒有退卻。
頃刻間,就聽一聲鋼鐵碰撞的寒音,出乎意料,最先殺上前的黃棺,這個號稱是“人形怪物”的存在,居然被掃退了,黃棺往後翻滾了好幾圈才止住狼狽,他的肩頭被刺破,裂開的皮肉,竟是一顆“龍頭”的形狀,像是被一頭惡龍啃咬的光景。
“龍頭木?”黃棺冷森森說著,“三陰店鋪的鎮宅之寶,原來你是陳家人,先前被你金蟬脫殼逃過一命,你所使用法門,與攝字元很相近,我早該想到的。”說完話,黃棺臉色沒有憤怒,目光變得貪婪,一副對龍頭木蠢蠢欲動的垂涎邪惡表情。
“龍頭木,本就是我等之物!”滿頭血紅頭髮的宰客老人說話。
“嗚嗚嗚!”
一股冷冽猩風自他身上迸發,無孔不入的殺戮怨念在擴散,宰家的人,身上每時每刻散出的氣息,都與“宰殺”二字有關。
不過。
此刻的陳長生,有一種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氣勢,哪怕是宰客老人與易石經同時出手,亦被陳長生一招驚退,甚至,宰客老人手持的祖傳宰牛刀,差點被龍頭木衝碎,驚得宰客老人一頭冷汗。
龍頭木,名字聽著是很邪乎。
只是陳長生所持的龍頭木,與名字並不匹配,或者說龍頭木是一截其貌不揚的木頭,很普通的一塊木頭,大約三十厘米長,一頭雕刻龍頭,另一頭形狀很奇怪,參差不齊,木頭是空心的,從龍口一直通到後面,也不像是文物。
正在僵持著,如機械行走的野獸餮已經走出那片泥沼地底,來到外圍,它寒爪下的地層,突然猛地開裂,隨即,一堵巍峨厚重的黑牆拔地而起,橫向能有數十米,不斷升高,欲沖天穹。
黑幽幽的古牆,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堆砌而成。
不是泥土牆,不是石頭牆,也不是磚頭牆,看起來像是腐朽木頭構建出的牆面,正在觀望時,悚然駭聞的黑牆突然有一層層“牆皮”脫落,碎屑紛飛,外層掉落的的確是各種樹皮木屑。
黑暗色澤退去,被一種慘白光線取代了。
“人骨牆?”
無法言喻的一堵高大牆壁,那上邊,滿是密密麻麻的骸骨,森森白骨散發著可怕寒光,數不清的骨架重疊在上邊,一眼望去,恐怕不下一百具屍骸,死狀慘烈的一截截骨骼,相互纏繞,猙獰如厲鬼,構建成了駭然聽聞的“人骨白牆”光景。
此時。
野獸餮靜靜站在“人骨牆”的牆根底下,如一頭忠誠的守護犬。
“這是?”比一頭直立雄獅還要強壯的黃棺驚道。
不止是他,我和陳長生、阿顏、魚玄機四人也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畢竟映入我們眼簾的,是真實存在的死亡現場。
“旁門九怪的部下!”工匠易石經回話。
“它們九個呢?”黃棺立即問。
“就封在牆體內……他們身為旁門九怪……本事高超……常年累月以毒血練骨……本身的體骨……已修行到一個很可怕強度……我將他們一一打造……製成九個石人……眼下……只需要足夠的活物鮮血……血祭開光……就能完成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