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嵌在兩側潮溼巖壁的一顆顆野豬頭顱,腫脹腐爛,血跡斑斑,一枚枚閃爍寒光,鋒利尖銳的獠牙上還有血在滴落,每一次豬嘴開合,都會有讓人頭皮發麻的死亡吼音湧動出,在這黑幽幽的裂谷坑底迴盪不斷,令人駭然。
跌入坑底,經歷一系列悚然的林善長,眼下發起抖來,他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我攙扶著他,能一直聽到他嘴裡牙齒和牙齒互相撞擊的顫慄聲音。
“林大伯,就是一群死去的野豬罷了,又不是孤魂野鬼,你怕什麼?”沿著這條裂谷地坑,一邊往西側盡頭走去,我一邊開口說道。
“它……它們……是我……殺死……它們回來索魂了。”
“眼睛……盯……著我……要殺我……報仇……救命……救救我!”林善長把心提到嗓子眼兒上來,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
眼下的情況,再開口安慰也無濟於事了,畢竟這傢伙是心裡陰影有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開的,首要目標,是走出這條鬼氣森森的坑道。
“呼呼呼!”
更猛烈的風在坑底呼號時,巖壁上沾血的腦袋動了,往外迸射,似地獄裡被腰斬的幽靈鬼頭在飄曳,在徘徊。
啊!
林善長又是一聲膽顫心驚的喊叫,他慘白的臉上青筋暴漲,一根根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五指壓天。”
“單臂攬月。”
“童子拜佛。”
……
我出手的速度不慢,所使用的法門,屬於硬氣功範疇,沒有人傳授,是當時從馬未央身上學到的,或者說是偷學掌控的搏鬥法門。
死去多日,無限腐爛的野豬腦顱在空中爆碎,膿水四濺。
漫天爛肉散落時,這些碩大頭顱內部,果真衝出了一群密密麻麻的生物,真的是屍腐蟻,一群血紅色的螞蟻,會發出刺耳戾嘯,會啃食生肉,吞食活血。
我將林善長手上小半瓶蟲粉奪來,朝四處灑飛出去。
渾身觸目驚心赤紅色的螞蟻,頓時四處潰逃,折返飛回了巖壁之上。
“這麼多動物骸骨?古老的埋葬場嗎?”我皺著眉,因為前方地面,黑白光芒纏繞,映入眼簾的,是一顆顆大小不一的動物頭骨。
“林大伯,這裡的殺虐,不會都是你們林家乾的吧?”我問道。
“是……是的!”林善長低著頭,不敢看前方悚然畫面。
“殺這麼多動物,你們為的是什麼?”我在此疑惑問著。
“改善土質。”林善長說得簡短。
“土質?”我一頭霧水。
“有些草藥,需要浸血的特殊土質,周圍十幾座山的動物盡被裂殺,埋在了這座山頭。”林善長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繼續說道,“誰曾想,我們埋下的動物屍骨,滋生了如此多的毒蟲怪物,自造孽不可活啊!”
“你們林家,牛逼!”我給他輸了一個大拇指,當然,嘲諷的語氣。
“以前,聽老輩人說過,說這座山,曾經葬著許多枉死的人。”
“還說山體內部,可能存在妖魔鬼怪,還讓我們這些後輩人,不要開掘這一座山,否則會有天大厄難降臨,現在想來,很多不是子虛烏有。”
“但願我林家,能度過這一劫。”
……
林善長髮出異常感慨的語氣,我明白他的意思,現在的林家,看似只是林善長一人遇難,其實,整個林家已經陷進來了,一旦解決不當,會有滅門的危險。
蠆盆之型,後患無窮。
至於後續,或者說往後的日子,誰會給林家帶去無窮的災難,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是這蠆盆之型遺留下的邪祟死物。
說話間,我們踩踏一具具動物骨骸,已經到了西側盡頭。
這邊是另外半座坍塌的山體,前些時日,已經被洪水徹底沖垮了。
一半山化為烏有,一半山傾斜搖搖欲塌。
“往上爬不了,下邊百米懸崖,我們只能原地等待,看天亮有人救援了!”我觀察了地勢,其實我們腳底下的岩石土層,也會有隨時塌陷的危險。
距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讓林善長先躺下休息。
讓人無奈的是。
天上原本淅瀝瀝的小雨,雨勢突然變大了,大雨傾斜,瘋狂望坑底灌流,渾身溼漉漉的,面板沾著溼冷泥汙,睡也睡不著,我正在四處觀望時,頭頂上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