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神秘的小女孩,雙辮子,白衣小裙子,紅色繡花鞋,遠處看清來活潑可愛,近處,當注意到她那張麻木不仁的小臉,瞳孔暗青色,全身似機械傀儡般僵硬時,不免讓人心頭一顫,覺得她宛如一個遊蕩在世間的冤靈,或者是一具從墳墓裡爬出來的死屍,古井無波,全身沒有頭髮一點人的活氣。
最後一條河流,渡過去,就到了小鎮,能徹底離開山外荒野。
我沿著河流上游一路前進,想要尋找一艘船隻,或者能直接跳過去的岩石暗礁,水中,小女孩逆水流方向走動,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在我的認知中,只有“輕如鵝毛”的幽靈,才能飄在水面上吧?
小女孩明明是有“實體”的,因為西邊天際殘陽霞光斜照,餘暉灑灑,在小女孩身後水面留下一個黑色影子,證明她並不是什麼“虛態”的鬼魅。
現在,也不是探究她是人還是鬼的時候。
我加快了速度,因為河流上游的河道逐漸變窄了,必須在天黑以前過河。
“呃?”
我突然止步,朝寫對岸那邊望去,那裡有一條陡峭的小山坡,生長著高大灌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處,那裡有一個人,背對著我,穿著很古樸,可以用粗布麻衣形容,最為醒目的,是那人的後頸部位,有一條似蜈蚣的長形疤痕。
“爺爺?”
我心頭狂喜,正要移步,誰知一直陰魂不散攔阻我過河的小女孩發難了,水中,幾條具有悚然厲牙的黑魚如箭矢往岸上迸射,竄起數道水浪。
險之又險避開,延伸空蕩蕩的小女孩突然來到我背後,森冷無言,全身纏著一股可怕煞氣的她手上有一根長長的銅釘,近乎半米長,閃爍銅光,銅釘面上鑿刻著各種鬼魅畫紋,握住的尾端能看到沾著血跡,居然是一根穿棺釘。
穿棺釘,可不是棺材釘。
棺材釘常見,穿棺釘稀有,而且都是擁有真正本事的陰陽先生才會備有,製作的方法屬於秘法,外人根本不懂,據說出殯詐屍,就會使用穿棺釘。
這種釘很可怕,在貫穿棺材時,會連裡邊的屍體一起鑽裂,防止變故傷亡。
我沒有施展陰陽碎金吟,也沒有用死人財法門,因為這幾天時間,已經證明小女孩對於我掌握的法門全部免疫,倒是近身搏鬥有效。
拷鬼棒已經落在冤屈湖。
我現在手上可搏鬥的器物,就是一把太歲劍,從歲鳴身上強奪的好東西,“鏗”的碰撞寒音驟起,火星四射,一米左右高度的小女孩,看起來纖弱無力,手頭的力量卻大得驚人,我被掃退數米,差點一腦袋撞到旁邊的石塊。
“拼了!”我像古代驅魔道士那般,指尖淌血,染在太歲劍上。
見此,小女孩那張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小臉,瞳孔終於動了動,青光更盛,對我而言,又是一次不斷在生死線上掙扎的恐怖經歷,稍有不慎,人頭落地。
“我靠!消化了贔屓御碑上的石皮,我的本事,和道士布衣子一個層次了,怎麼扛不住啊?”我心裡很憋屈,換做其他陰陽行內的高手,一對一情況下,沒有幾人是我的對手,即便是封建八仙、鬼哥等等,也應該比我弱上一些。
現在,卻被一個小女孩壓得手腳慌亂,確實十分憋屈。
不斷後側拼鬥,我的餘光,還是不斷注意著河對岸的那個古樸人影。
幾分鐘後,背影形似我爺爺的人,沿著小山坡快速移動。
沒幾下,就已消失在視線中。
“一定要追上爺爺,否則的話,我要交代在這!”我心裡快速思索。
思來想去,也就想到一個求生的法子。
“鏗……”
“鏗……”
……
太歲劍與穿棺釘接連十幾次碰撞,雖然拼盡全力,我還是被掃倒了,肩膀中招,衣服撕裂一道口子,低頭看去,穿棺釘劃破了面板,入肉一寸,差點就傷及我的骨骼,大量鮮血不要錢般往外冒湧。
太歲劍也脫手而出,飛到三米開外。
我捂住左肩,可是穿棺釘撕裂了血管,根本壓不住外淌的鮮血。
在我痛得齜牙咧嘴時,小女孩逼迫上來,穿棺釘一刺,直衝我的腦顱。
一時間,在外人看來,我整個人好像被嚇傻了,躲也不躲。
預見了死亡。
小女孩瞳孔內的青光爍爍跳動,那張笑臉第一次出現“滿意”表情。
“這就對了了!”
我頭一斜,人從地上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