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走,想離開這個不平靜的偏遠破敗村寨,只是有些死物纏住不放。
收拾好東西,屋外突然濃煙滾滾。
然後就見一個步履闌珊的老翁穿過濃煙,捧著一盆東西,鬼氣森森朝我們走來,陳長生當場皺眉頭,說老翁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出現一個,然後在屋裡一通翻找,結果卻是怎麼也找不到昨夜的屍體。
我們四個一直在屋裡,屍體怎麼就不翼而飛了?
昨晚,老翁化為一具惡煞纏身的“太歲屍”,鬼魅般出現在屋內,從十字房梁墜下,要一口將我咬死,被我攝取一根木刺貫穿他的天靈蓋,木入四分,我聽得真切,木刺應該刺破他的腦顱,按理說嚥氣了啊?
我努力回憶時,陳長生出去交流了。
老翁畢竟是主家,又是老人,不確定情況前,陳長生沒有當場翻臉,而是與老翁在屋門口交流起來,問院子裡那濃煙滾滾是怎麼回事?
出乎意料,老翁很健談,還好心問我們昨夜睡得怎麼樣?聽語氣,老翁似乎還不知曉昨夜的情況?我心裡疑惑了,昨夜從樑上吊墜下來的那張死人臉,究竟是不是老翁?
老翁離開了,送來的食物我們也不敢吃,陳長生說不走院子大門,從後牆翻出去吧!
結果。
就是我遭老罪了!
像一隻綁得結結實實的大粽子翻滾出泥牆,另外這邊,還是一條臭氣熏天的水溝,搞得我們四人疲憊不堪,現在天已經亮,只是今天天氣不好,滿天烏雲,天地陰暗,一派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抑光景。
更猛烈的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這個村寨外,通往人類文明社會,起碼還有幾十裡地,路上再無人家,我用手指敲字,讓陳長生帶阿顏、魚玄機返回老翁屋子,現在不能離開。
畢竟一旦大雨磅礴,被某些可怕邪祟盯上的話,我們四人能活的機率太低了,眼下,最好等我恢復狀態,一人破萬煞,到時再啟程。
院子裡的滾滾黑煙,是幾堆柴火冒起的。
對此。
老翁毫不在意,陳長生說肯定是灶王搞的鬼,說那傢伙自命灶君司命,灶神星君,人很孤傲自大,本事也很高,他與灶王拼命是五五開的局。
“柴火堆裡,有東西爬出來!”站在屋門前的魚玄機發出驚異聲。
“全身發黑,沒有一點其他色澤,炭屍嗎?”阿顏也說話。
陳長生問爬出來多少鬼東西,魚玄機回答說七個,說明明是人形,他們卻如動物野獸一樣匍匐盤踞的姿態,而且嘴角有獠牙外凸,指甲長足有十厘米,身上沒有衣物,長著一層不詳黑毛,好像是變異的樹懶。
“吼吼……”
魚玄機剛說完,外邊傳來怒吼,一股股可怕聲浪在鼓脹,震得我們屋子的瓦礫都搖曳顫動,隨即,就聽到阿顏兩人的驚呼聲,顯然是那七個“炭屍”發動攻擊了。
陳長生立即跑出去,我本想攔住他,一想到阿顏她們的安危,就忍住敲動手指。
其實。
屋子裡此時瀰漫著一股很古怪的氣息,陳長生沒有察覺,我卻早就感應到了,當下,我敲了敲木板,一重一輕,一急促一緩慢,好像是陰陽兩音,這是靈異一行特殊的音波,我的做法,在提醒暗中潛伏的傢伙。
“咚……咚咚……”有回應了,上方黑乎乎的十字房梁一抖,瀰漫灰塵,附身在房梁的東西突然轉過頭,朝下對我齜牙一笑,白森森的牙齒閃著妖異的光芒。
這是一個黑色的乾屍,五官幾乎無法辨認,我渾身毛髮倒立,躺在木板床上驚恐的注視著乾屍,乾屍跳下地,伴隨著一股惡寒陰氣,一時間,我只感覺一股寒氣自心底升騰而起,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乾屍朝床旁走來,他全身上下皮包骨,走起路來機械僵硬,真如殭屍一般。
“你……是……灶王?”我艱難開合嘴巴,強行擠出幾個字音。
乾屍深處一對皺裂手掌,在我腹部敲了敲,咔咔發響,然後乾屍笑了起來,沒有一點肉的皮包臉,笑得無比瘮人,臉不是臉,比惡鬼還要醜陋,他終於開口了,及其沙啞的撕裂嗓音,彷彿喉嚨裡堵了菸灰,一說話,整個瘦骨嶙峋的身體都在擰動,“還不遲……用刀割開你的肚子……能有一部分造化……會讓你死得瞑目!”
“鏗鏗!”一連串火星在我腹部飛起,小刀攝了,這個乾屍灶王也傻住了,接著換了一把更鋒利菜刀,估計是從老翁廚房拿的,菜刀上還沾著菜葉子,十秒鐘後,乾屍灶王再一次怔在原地,凹陷的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