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斷戟·殘章
(更新時間:2007…2…14 3:01:00 本章字數:4380)
象樹,被他風一樣的擁抱包裹起來,在風中抖動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大膽。
我脫下潔白的浴衣,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裡。他的手劃過我的臉龐、潔淨柔軟的肌膚,在他的臉上有一種幽深的感動。
“會再懷上一個小孩子嗎?”他問。
“傻瓜!這都不懂。”然後發現,其實我也不懂。媽媽還沒有給我補全足夠的教育,我們已經作了亞當夏娃。
有時,會覺得有點疼,想要把他推開,可是他更狂暴起來了,又不由得順從了,於是給了他更放肆的可能,一種男性力量的炫耀。“呵呵——,”他嘻笑起來,“覺得自己象住在山頂上的怪物,把你捆綁了搶到山上,想要你被我的身體支配、摧毀,無望地哀吟,顯出小女孩的柔弱。”
性,明知道多麼危險,又那麼誘人,想要多麼蔑視它、厭棄它,卻又多麼渴望它。放肆、任性、天然、下賤。那麼無拘無束地要著他,像傾斜的海水一樣,每一個波浪都渴望船舶翻覆,無言的要著,像桅繩被風暴緊緊纏繞,一次次升起又遠離,直到身體內部如宇宙誕生般的毀滅,把最真切的記憶和他給予的最安全的束縛連在一起。只有在這時候才能知道,彼此,多麼合適,從肉體到靈魂。
“幸福嗎?”
我揚臉想了想。
“不幸福嗎?”
我搖頭。“不是不幸福,也不是很幸福,所以剛剛好。”
因為對呂布存著一份感情,因為背叛了曾經的愛情,這樣的心情,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一些悔,一些無悔,說不清,所以,索性任性。
“永遠在一起!”
“好,生死不分離。”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情多處,熱如火: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
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
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你我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真好聽,你做的嗎?”他笑著問。
“不是,是一個叫管道昇的女人。”
“幸好不是你做的。我不喜歡死同一個槨,因為會有人來盜墓,把我倆分開。”
“那你想怎樣呢?”
“最好是一起燒成一把灰,即使散在五湖四海,誰也拆不開你和我。”
下鄴城是我們暫時棲身的地方。
“對不起。”我說。
“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呢?”他奇怪的問。
“因為這天下對於一個一身驚天本領的人很精彩,而我現在卻要求你放下精彩的人生和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隨我浪跡天涯,你願意嗎?”讓我們逃離‘呂布白門樓殞命’的結局吧!
“要是沒有你,哪裡來的精彩呢?”
我想起董卓說過的話——“這世上沒有兩個人的天涯海角。”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
“我們去西伯利亞吧?”我遙想未來,“西伯利亞在很遠很遠的北方,要越過長城,穿過匈奴人的草原,那裡是一片冰封大陸,現在一個居民都沒有,大概只有森林和灰熊,我想我一個人一定適應不了,不過”
“有我在,一切沒問題。”他笑著說,於是把軍隊交給了副將張遼,說:“挑一個你喜歡的主公,然後好好幹。”
我們開始打包。
“這時候你還出去做什麼?”我拉住他問。
“出去給你買幾個橘子,不是說要去很遠的北方嗎?以後恐怕吃不到啦。”
“小心啊!早點回來。”我笑著目送他,他從樓梯扶手上滑下去的樣子帥氣又可愛,覺得他象橘子醬男孩,甜甜的味道化在人心裡,又忍不住為他有點酸楚。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他長髮散亂的背影,刻入我的生命裡,成為永恆!
因為懷孕,變得很貪睡,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夢見我們兩人坐在雪白的大地上,一起看夜晚天空中五顏六色的極光,旁邊是我們一起砌的小雪屋。醒來時聽見輕輕又柔和的敲門聲,心裡不禁笑了,又在搞怪,他什麼時候學起人家謙謙君子進我的屋還要敲門啦?
我蹦跳著開啟門,笑容在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的一瞬間僵硬。
“我可以進去嗎?”郭嘉問。
有那麼一刻,我想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