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稍稍側頭,看得自己一對玉臂毫無遮掩的環在眼前的男人脖子上,嚇得那淡然的氣質消失殆盡,口中連連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儘量令自己端莊,微微作個福,她跟武松相隔十分近,不敢轉身,用自己的背部對著陌生男子十分無禮,只得把藏在裙子裡面的雙腿慢慢的向後倒退,儘量不做出聲息,她要跟武松距離遠了,才側身,再走幾步,最後才轉身離去。
“哎呀。”
她越是要做得坦然,心中卻是越慌亂,腳上也是忙亂不堪,不小心踢到那馬頭,腳上踉蹌,她要離開武松,反倒是重重的撲進武松的懷裡。
“哈哈哈,姑娘,不必如此的驚惶,這裡都是好人,沒有壞人。”
少女羞得在武松胸前一推,手上觸控處卻是虯結的胸肌,她連忙縮手,似是牽動了胸口的傷處,雙手立刻捂著胸口,秀眉緊蹙,真似那越國的西子心痛。
“武松,你還是顧著自己的老婆,你看她嚇得都要哭了。”孫二孃跟張青爭吵了幾句,又忍不住去罵武松。
武松抬頭看去,潘金蓮確實是緊咬著朱唇,便像小孩子受了傷,偏偏父母不在身旁,在陌生人面前,要故作堅強,強忍了淚水。
他的心一下子融化了,一步向前,也不顧在群豪面前,張開大手,一把將潘金蓮摟入懷裡,柔聲道:“金蓮,你可有受傷?”
“我。。。我。。。。哼。。。。哼。。。。”
潘金蓮終於崩潰了,把俏臉藏在武松懷裡,哭得不成樣子,武松心中不安,輕輕的撫著她的秀髮。
“金蓮,不哭,你先告訴我,身體有沒有受傷?”
“自然是沒有受傷!三個馬都沒碰到她!估計是嚇壞了!”
張青一把拉開孫二孃,低聲罵道:“都給你說了,弟妹要跟武兄弟撒嬌都不行了!”
“是傷了便是傷了,沒有傷便沒有傷,撒什麼嬌?”孫二孃不滿道。
張青哈哈大笑,拉著孫二孃的手,朗聲道:“走,我們出去把那幾匹馬的肉都割下來,吃了定驚!”
“嘿,我正有此意!”孫二孃高興了,立刻跟張青走了出去。
潘金蓮在武松懷裡,終於是緩過神來,聽了孫二孃跟張青的話,方想到此刻快活林裡面有幾十漢子,自己給武松當眾摟著,真是羞澀死了。
可心中甜蜜得要命,她想從武松懷裡逃出來,又擔心給大夥看到了笑話,不出來又怪得很,但是總覺得能多待一會兒也是好的,最好便是武松一輩子就那樣摟著自己。
“官人,方才若非得到你仗義出手,小女子早喪生於馬腳之下,敢問你的大名,好回去稟告家嚴家慈,好讓他們知道你的恩德。”
少女走到武松面前,又盈盈作福,她的臉上驚惶之色未退,那裹在淺綠色衣裙裡面的身體還輕輕發抖,可聲音已經變得淡定,甚至有點不吃人間煙火一般,好像她生來便是與這個俗世沒有絲毫的牽連。
潘金蓮聽到少女在自己身後說話,不敢用後背對著人家,立刻逃出了武松的懷裡,低著頭,也不願意給人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武松還禮道:“姑娘言重了,也不需介懷,你我只是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緣,姑娘家住何處?馬車已經損壞,可要我護送你回家?”
潘金蓮聽了,心中竟然有莫名的高興,“二郎終於沒有告訴她姓名。”
少女知道武松不願意透露姓名,也不勉強,再次微微欠身道:“小女子少有出門,此處回家也有三二十里路,沒了馬車十分不便,便勞煩官人了。”
潘金蓮低著頭,忍不住撇撇嘴,“她的意思便是要讓二郎送她回去了。”
“有什麼勞煩的!”武松在快活林環顧一下,看到一人,臉帶喜色,高聲道:“全叔,勞煩你過來一下。”
全叔拿了月銀,到房間收拾完,出來看到方才一幕,也幫忙著收拾,沒有立刻離去,此刻聽得武松召喚,立刻跑了過來。
“都頭,有什麼吩咐?”
“全叔,聽夥計說,你已經有兩個孫子了,對吧?”
全叔不知道武松問這話的用意,可還是照直回答:“不錯,小人十六歲成親,兒子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為小人帶來兩個胖孫子,小的一歲,大的五歲。”
“嗯,你兒子跟我差不多年紀。”武松點頭道。
“嘿,都頭是天一般的人物,我那小狗一般的兒子,豈敢跟你相比。”
武松微微一笑道:“全叔,你已經是爺爺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