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霍有纖似乎一愣,繼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十妹妹真的相信,我母親不是不辨大是大非的人嗎?”
霍定姚一哂。就算王氏真沒幹這次這件事,那也不代表她就是個明事理的,反之,在太子這件事情上,王氏一向就沒擰清楚過。不過這種事情,也沒必要同她五姐姐細說了。於是便道:“我只是認為,即便不是三伯孃將我們候府救下太子有功的言論傳揚出去,外面的人也不一定就想不到這一層。畢竟我大姐在宮中失儀,當時那麼多人都瞧見了。後來英王爺又在朝堂上揭發出了太子才是險些被害之人。這樣一想,幾乎都能想明白,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蹊蹺就蹊蹺在於,到底是誰告訴了那位桂康王爺,他剛剛才從大理寺被放了出來,難道就能對朝堂上的訊息一清二楚?甚至還不惜頂撞皇帝,也求保下他們永定侯府。若說知道朝堂上的訊息也不算什麼難事,而讓桂康王爺朝皇帝開口求情,這才是真正的疑點。
所以,霍家的人才懷疑王氏。畢竟只有王氏,才最有可能攛掇她那位王兄啊。若真不是王氏,那又是誰呢……
霍定姚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真是桂康王爺自個兒犯糊塗,以為他真是皇帝看重的親戚手足,才幹出這一筆糊塗事的?
這邊霍有纖露出一個笑容,放下心來,拉住了霍定姚的手,道:“我就知道,十妹妹是個聰明的。其實昨晚上,不僅我弟弟一直跟著我母親,便是我,也一直不離左右。祖母選了八弟出去,母親一直很傷心,又同父親大吵一架,弟弟又害怕得直哭。他們晚飯都沒吃,我放心不下,便一直侍奉在左右。”
她咬咬唇,放低了聲音,突然急促道,“其實,四伯孃她們的懷疑也不是沒道理的……那晚上,我,我從廚房出來,瞧見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站在祖母門外,偷聽了祖母和英王妃的話。”
霍定姚一臉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後者肯定的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守在門口的官差便來押人。這次先將一眾人等押回了大理寺,進行了交接之後,又盯著霍家所有成年男子全部帶上了沉重的刑具,還有鐵鏈打的腳鐐,包括已滿十歲的昊哥兒、軒哥兒和逸哥兒也不得例外。這腳銬剛一戴上,三個孩子便委屈得直掉淚,把王氏、媯氏和金姨娘心疼得紅了眼圈,恨不得親自替了去。
那都指揮府領頭的便是將霍定姚趕回英王府別莊的飛魚服,他騎在馬上,還得意洋洋道:“幾位夫人不用著急,等會兒你們也一份,何必和自己的兒子來搶呢?!再說了,你兒子的用具要小一號,你確定能套得進去?可別憋壞了身子呀。”
說完,便和旁邊的兵勇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雙眼不懷好意地掃過王氏等人。
這等粗糙的話如何讓人聽得,幾位老爺頓時氣憤不已,紛紛上前理論。許是皇帝終究還是存了一絲心軟,雖然下令跟著流放,但是也沒明令要求婦孺和孩子一定要戴上。可惜那些禁軍哪裡肯聽他這一套,惹急了反而吃了幾鞭子,疼得嗷嗷叫。
這飛魚服猶覺得不盡興,對著一旁立著的差役罵道:“我說的你沒聽見?磨磨蹭蹭的幹什麼?是不是得了人家的好處,想著要徇私了?”
那差役十分面熟,霍定姚定睛一瞧,赫然就是那個劉姓差役。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確定對方叫劉鐵角,還說過這一路要跟著霍家的人去流放。看樣子就是負責押送他們的了。她心頭一喜,這劉鐵角,似乎並不是一個很難說話的,上次引泉小哥不就從他嘴裡掏出了話來麼?
劉鐵角旁邊還有一個武姓的差役,似乎和他是一路的。至少上次她們被押送過來辦理贖買手續的時候,對方也睜隻眼閉隻眼,就像根本沒看見這裡面有孩子明顯不符合要求一般。
再說了,她看得十分分明,這劉鐵角對馬背上那個飛魚服十分反感,明明聖旨都沒要求的事情,他似乎也不樂意這樣做,只讓幾個拿刑具的手下在一旁磨磨蹭蹭的,沒說動手,也沒要走的意思。可惜就是這個都指揮府是那曹貴全的手下,難怪一直跟他們霍家的作對。若這群官兵趕緊離開就好了。
霍定姚無奈,眼睜睜瞅著邢氏等人也被人套上了枷鎖。
這時候周圍還圍了一大群人,都指指點點的,不明白的還幸災樂禍地說什麼霍三爺和霍四爺以前在京城威風慣了,沒少幹出些欺軟怕硬的事情,如今也遭了報應云云;還有的趁機起鬨說奶奶貴女往日都瞧不上真容,如今倒是全身上下都被人碰了個仔細。這讓霍府一干人都漲紅了臉。
末了,這飛魚服似乎終於滿意了,從自己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