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的面板,皎潔如月光,一寸一寸,顯露出來。消瘦的,透亮的,泛著光華的,有一些易碎。
只是夜羅黑色的瞳孔,有一些說不清楚的情緒,迷離的讓人有些緊張。
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夜羅這如同泡沫一般虛幻的身子,就這麼碎了。
夏卡盯著夜羅精細的鎖骨,微微有些發愣。
這個妖精,除了性格討人厭,其實是一個很美的人呢。
夏卡突然想要好好的,溫和的對待夜羅。
只是,那個妖精曾經說過的,對自己是有著恨意的。
算了,就這樣偶爾寵愛你一下吧,這樣的話,希望在某一天你要殺死我的時候,會更乾脆一點,不要讓我痛苦。
“不要脫了,這種命令,你難道不會拒絕麼?”夏卡沒好氣的說道。
“是。”
夏卡付給製衣匠滿滿一袋金幣,輕聲說:“兩件禮服都做的快一點,還有那個玻璃球,我要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玻璃球有什麼好的,但是你好像很喜歡的樣子,我便買下來送給你了。”夏卡的語氣依舊冷淡。
“是。”
“我們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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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平緩的前行著,夜羅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裡,好像沒有聲息一般。
他不笑了。
夏卡突然發現,夜羅往常掛在嘴邊的笑,竟然消失了。無論是戲謔的,虛假的,嘲弄的,或者是敷衍的笑,現在連一絲也尋不到了。
他曾經最討厭的,夜羅的笑容,消失了。
他只是,靜靜的端詳著手中的玻璃球,像是痴迷了一般,陽光照射在玻璃球上,反射出七彩的光,淡淡的映在夜羅冷淡的嘴角。他黑色的瞳孔,也像是恍惚了一般。
他怎麼了。
夏卡突然又有些煩躁。
“夜羅。”夏卡不由得叫了一聲。
“是。”
“從今天起,你跟著伍德吧,你們在一起吧。”
“。。。。。。”
“就這樣吧,我會派人將禮服送到伍德家,你們今天就離開吧。”
“夏卡。”伍德有些著急的喊道。
“是。”夜羅打斷伍德,平靜的答道。
夏卡聽到夜羅的回答,嗓子突然有些發緊:“你既然答應了,就要執行,從今以後,伍德才是你的主人。”
“是。”依舊是禮貌的回答,沒有任何的遲疑。
真是個乖奴僕。
夏卡微笑的從夜羅手中接過宅邸的鑰匙,說了句:“我真的很討厭,討厭這些假象,等你要殺我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以後都不要來煩我了。
停下馬車,一個人走了下去。
我這是瘋了麼,然後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本來就是應該死去的人。
洛德家族的仇恨,我一個人承擔吧,因為沒有人是可信的。若是找不出真相,我就認命,默默地接受,然後將一切親手摧毀,我要毀的體無完膚,我要踏著鮮血前進,我只是一個人。
都嘲笑吧,嘲笑我生命單薄的意義。
夜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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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卡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場雨會下這麼長的時間。
他就這樣站在臥室的窗前,愣愣的看著潮溼的窗外。一切都是潮溼的,小草,樹葉,空氣,還有遠處的房屋;都恍惚的如同海市蜃樓。
怎麼能這麼冷呢。夏卡縮著肩膀,用雙手緊抱著自己。也看不出他蒼白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只是他的眼神,好像碎了一樣。
怎麼能這麼冷呢。夏卡緩緩的看著自己單薄的身子,連外套也沒有穿,只是穿著薄薄的絲質寢服,他覺得自己的寢服裡空蕩蕩的,像是灌滿了風,像一隻蒼白的風箏一樣。
“夜羅。”夏卡脆弱的喊了一聲,聲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他知道了,原來夜羅不在了。
夜羅在的時候,應該會很細心的為自己穿上華麗的外套,將自己梳洗的一絲不苟,就像對待水晶人偶那樣。
夜羅在的時候,現在已經開始做下午茶點了。很精細的糕點,還有好喝的咖啡或者茶。用考究的盤子為自己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