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枯骨之內,玄鴉道人的五臟六腑,氣脈丹田,竟然也全都是漆黑之色,盤繞在漆黑的枯骨之內,清晰可見!
“這,這,這,到底是哪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如此惡毒的對待你?”吳巖回過神來,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憤怒和殺機。
玄鴉道人咬牙切齒的道:“自然是搶走了老夫家族傳承之寶夔牛山河印的賊子!”
隨著他說話,他那漆黑如墨的臟器,陣陣蠕動,令吳巖感到說不出的詭異。
玄鴉道人見到吳巖臉上表情,忍不住苦笑一聲,再次把方才拔出的四面繡花針般細小的金色小旗,插回雙肩尚有一些血肉的前後四處隱秘竅穴,並在身上接連點動了起來。
片刻間,陣陣黑色死氣滾滾而出,把其包裹在內。玄鴉道人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楚,臉色一片慘白,不過還是咬牙繼續施為。
片刻後,黑色死氣漸漸消散,重新露出了其枯瘦乾癟的上半截身子來。
“到底是誰?”吳巖閉上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目中盡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玄鴉道人目視吳巖良久,長嘆一聲,道:“吳道友,你是不是已經去過倪家堡城的明溪樓,見過倪家那個元嬰期老賊了?”
吳巖點了點頭,沉聲問道:“你身上這‘幽冥蝕骨之禁’莫非是倪道溪那老匹夫下的?”
玄鴉道人露出吃驚之色,他似乎沒料到,吳巖竟會說出如此對倪家那個元嬰老祖大為不敬的話來,不過其臉上卻不覺流露出一絲暖意,道:“想不到吳道友見聞如此廣博,竟連這等邪惡的禁法也聽說過。不錯,老夫身上這邪惡的禁法,便是那倪道溪老匹夫親手佈置的!這老匹夫,為了得到我玄家的陣法秘典,不但用此邪惡禁法困住老夫,令老夫在修煉一途上永難再進一步,而且還禁制了老夫的四分之一元神魂魄,限制老夫自由,令老夫永遠不得離開獵海城。若非阿大他們皆是老夫這些年耗盡全部精力找回的流落在外的本族子弟,老夫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再客死異鄉,老夫早就選擇自絕而死了。”
玄鴉道人說的話,令吳巖感到無比震驚。不知怎麼,看到眼前這玄鴉道人,令吳巖想起了為保護自己和幾個師兄而自爆金丹而亡的金師。
吳巖眼中有些溼潤,再看眼前此老,只覺無比親切。只是,他此刻內心雖情緒激盪,但並未失去應有的理智和判斷。
玄鴉道人為何會如此信任他,把如此隱秘之事都告知於他?莫非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還是另有隱情?
再者,難道那倪家老祖在陣法一途之上的領悟全都是透過如此卑劣手段,從玄鴉道人的身上獲得的嗎?
這顯然令感到很是不解。吳巖雙眉緊鎖,忽地問道:“玄鴉道友,你被倪道溪老匹夫如此折磨,此事在修仙界中,已是犯了大忌,難道就沒有其他正義的大能修士出手來干涉一二?而且,據吳某所知,這倪道溪,似乎早在數百年前便是須彌海中有名的陣法師了,難道他已經摺磨了你數百年之久都無人察覺嗎?”
玄鴉痛苦的閉上眼睛,似乎陷入深深的痛苦回憶中,語氣淒涼道:“我天洲修士,在他們這些須彌海修士眼中,就是任人宰割的肥肉,誰逮著都想咬一口,老夫怎麼敢暴露身份?吳道友有沒有聽過茯虎居士這位前輩的大名?”
吳巖道:“這位前輩的大名,吳某的確是聽過。不過,吳某也只是聽過他的名號而已,對其生平並無什麼瞭解。怎麼,此事難道還跟茯虎居士前輩有關?”
玄鴉道人搖了搖頭道:“非也。茯虎居士是老夫所知,須彌海內最正直的修士。他當年曾為平息須彌海內修士追殺我天洲大陸修士之事仗義執言,甚至還親自出手製止過一些此類暴行。只是,據說,茯虎居士前輩,因此而得罪了四大宗派首腦,遭到了他們一致圍攻打壓之後,從此便銷聲匿跡,也不知是隕落了,還是傷心棲隱了。你說,連他這樣正義的大能修士都遭到圍攻打壓,還有誰敢出面?再說,修仙界內,如老夫這般遭遇的修士,不知有多少,暗地裡殺人奪寶的事情,更是多如牛毛,誰能管得過來?”
吳巖憫然不語,顯然對玄鴉道人的話,心中也是認同的。自己身上發生過的種種遭遇,不就是很好的例證麼?
玄鴉道人見吳巖默然不語,便又道:“老夫好恨啊,當年為何如此冒失!三百多年前,老夫剛剛築基成功,想要探查當年先祖他們來此須彌海域所用過的那處上古傳送陣在哪。不料,中途卻被老賊盯上了。那倪道溪老賊當時已是結丹後期的境界,而且精通追蹤之術。也怪老夫當時對所習陣法之道太